城呢！从来没进来过的地方！
连路过报亭的时候项西都没觉得那里面的杂志和报纸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顶多就是到报亭里买包烟。
今天居然正式进了城，还是为了买来的，不，买教材来的。
教材！
项西觉得这东西像所有叫“资料”的东西一样，是比还要高级的东西。
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需要买教材了。
城很大，五层楼，项西看着一排排看不到头的架和中间堆得跟碉堡一样的，突然有种要迷路的感觉。
全是字，铺天盖地的字。
他只能跟在程博衍身边，程博衍往前，他就往前，程博衍停，他就停。
“麻烦问一下，识字类的在几楼？”程博衍懒得去看楼层图，经过一个导购身边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
“是买给家里小朋友的吗？”导购问。
“嗯，对，小朋友，”程博衍看了一眼项西，“我儿子。”
项西猛地转过头瞅着他。
“在五楼，右边是儿童游戏区，左边就是图区了。”导购说。
“谢谢。”程博衍点点头，转身往扶梯那边走过去。
“等一下，”项西跟在他身后，“等一下。”
“嗯？”程博衍应了一声，跨上了扶梯。
“儿童？”项西站在扶梯下面看着他。
程博衍已经上了扶梯，一边往上去一边冲他招了招手：“是啊，来吧，小朋友。”
身后有人也要上扶梯，项西不好一直堵着路，只好也上去了，紧走了几步站到了程博衍下面一级的台阶上。
“你是不是玩我呢？我认字的速成教材就是儿童读物啊！”项西压低声音，“我等了一天，你就带我来买儿童读物啊？爸爸！”
程博衍一听就乐了，笑了好半天：“是啊。”
“我要正经的教材，”项西有些不爽，本来还想着自己终于能高端一回了，没想到最后就落个儿童识字，“我不要儿童读物，我又不是完全一个字不认识。”
“我问你，”程博衍拍拍他的肩，“你长这么大看没看过？除了住院那会儿那本杂志。”
程博衍站在高他一级的台阶上，本来只高半个头多一点儿的，现在一下高出他一个脑袋还多，再一拍肩，项西觉得自己真快跟他儿子似的了。
“没看过，”他站到了程博衍旁边，“那杂志我也没看完，怎么了？”
“现在我拿本字典或者全是字的给你，你要能坚持看完十页我就给你买，”程博衍走到二楼停下了，“怎么样？”
项西没回答，抱着胳膊站在城二楼入口开始思考。
程[八一中网]博衍也没催他，站在一边等着。
项西低着头想了半天，最后一抬头：“算了，还是去……儿童那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