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着呢!”温岳激动的应声。
“把药煎好端来,你亲自去看,不可假手他人,不可中途离开。”栖月仔细吩咐他,顺手端起茶盏,拿起杯盖轻拨茶面。
温岳也知晓其中的重要性,应声后便要退下去准备。
“等下将药送去房。”慕少辞突然出声。
温岳一怔,领命告退。
“公子要去房?”栖月手上动作一顿,“那我?”
“有些公务不能再耽误了,姑娘若是不介意不妨和我一道去?”慕少辞含笑提议,袖中的手轻轻蜷起。
“房重地,我一个外人进去怕是不妥当,不过公子既然如此说了,那我就不与公子客气了。”
本以为她要拒绝,没想到她的话突然拐了个弯,倒是让他松一口气。
“姑娘随我来。”慕少辞起身往外走,栖月也忙站起来跟上他。
房位于府邸的中心,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栖月边走边环顾四周,似乎是对这府中的每一处地方都充满好奇,实际上所过之处的大致路线在她脑海中渐渐成形。
慕少辞回头,发现她脚步缓慢,自己也放缓步子等她。
栖月不好意思的笑笑:“公子府上的景致很是吸引人,我都快挪不动步子了。”
慕少辞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缓缓道:“姑娘医术高超,想来不少权贵人家都对姑娘盛情相邀,我府上的景致能入姑娘的眼,是我之幸。”
栖月在心中暗嗤一声,面上却表现出几分遗憾:“富贵人家我是去过不少,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哪里似如今这般闲暇,还能与公子一道赏景。”
慕少辞听出她话中些许嘲讽之意,笑意不改,依旧是谦谦君子的模样,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姑娘日后有何打算?不知可有什么是我帮的上忙的?”
言谈之间,二人已经入了房,栖月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寻了一处坐下。
房这边伺候的小厮为两人奉上热茶,而后侍立在门外。
栖月身体微微前倾,理了理自己的裙子下摆,漫不经心的问:“公子这房可有何忌讳,不如先与我说说。”
“并无。”
慕少辞正将一旁的窗户开得更大些,风灌入屋内,在屋中盘旋,卷起案上的册哗哗翻动。
一张夹在册中的薄纸被风卷到栖月的裙摆上,栖月瞥了一眼慕少辞,见他也看向她,并示意她将那纸拿给他。
她伸手捻起那张被风贴在她裙摆上的纸递给他,在她拿起纸的时候,看见了纸上画着的一枝海棠。
她愣了一下,这张海棠画瞧着有些眼熟,怎么那么像她的风格,她狐疑的问:“这是公子的墨宝?”
“不是。”慕少辞接过这张海棠小像,珍而重之的夹入册之中,状若随意道:“这是我未婚妻画的,姑娘觉得怎么样?”
“甚好……形神兼备。”
栖月自动略过“未婚妻”这个称呼,勉强挤出一句赞美之言,然后见鬼的,她竟然在慕少辞一惯温和谦逊的脸上看出几分与有荣焉之色。
她端起茶杯,借着饮茶的动作遮掩她自进入房遭受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而险些破功的表情。
温岳端着药碗进门,拯救了被栖月紧捏在手中的茶杯。
他没有直接将药递给慕少辞,而是先拿给栖月,待她确认无误后,再让慕少辞服下。
趁他服药的功夫,栖月点烛火,将每一根银针都仔细处理了。
一刻钟后,栖月观察着慕少辞的脸色,确认药已经发挥了作用,她让温岳端来一个盆,等下可将毒素排入盆中也便于处理。
“公子,宫里来人了。”门外突然响起小厮的禀报声。
栖月尚未开始行针,她停下手头动作,望向慕少辞,看他打算如何安排。
“来的是谁?”慕少辞问。
“是,御林军的池大人。”小厮恭敬回答。
怎么是他?御林军副统领池奉,两年前横空出世的少年奇才。
面容俊逸似翩翩公子,手段狠戾如地狱阎罗让人闻风丧胆。偏偏做事又滴水不漏,让人拿不住错处,仅不到两年就打破了丞相对御林军绝对掌控的局面,加上皇帝信任,年纪轻轻便成为御林军副统领。
说他与慕少辞就是皇帝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
昨日明王回去定然会将神医为慕少辞医治的事禀告皇帝,原以为陛下会派心腹太监来过问,没想到,来的却是他。
“将他请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