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张了张嘴,又担心父亲心里惦记,只是微微笑了下,安抚道:“放心吧爹,已经没事了。”
“对了,咱家还有多少钱?先给我点。”
提到钱,徐老汉脸色掠过一闪而过的变化。
他们家不富裕,算是村里的贫困户。
目前能拿出的,也就不到十块……
徐安没有错过父亲的微表情,心中涌起些许愧疚。
都怪他之前又懒又馋,干活不勤快就算了,还时不时偷拿家里的钱去镇上买酒,甚至差点染上赌博。
耗尽了父亲信任。
“安娃子,你…要钱去做啥哩?”
徐老汉局促地搓着手,似乎陷入纠结。
空气中弥漫着别扭和尴尬,一道讽刺粗犷的声音从生产队门口响起,打破了这稍显难堪的局面。
“切,他要钱还能去做啥,吃喝嫖赌呗!”
一名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坏笑着从门口走进来,大声嚷嚷,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就他的德行,能把钱花在什么正道上?也就你这老不死的还护着他!”
刘二虎是淮溪村出了名的村霸王。
浑身腱子肉,脾气专横,十里八乡没一个敢跟他抗衡。
徐老汉也不例外。
平时见着刘二虎,都低头绕道走。
但此时,他却皱着眉头开口反驳:“我养大的崽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说。”
欺负他就算了。
什么老不死的,什么拖油瓶,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可当着他的面说他儿子,他不能忍!
“咋哩?”
被人当众反驳,刘二虎挑眉,脾气瞬间上来了:“老子说错了?昨天要不是他把咱们生产队的拖拉机开走,我家农活也不至于拖到今天!”
“啧。”
徐安冷笑,上前两步。
转生继承的记忆中,他最恨的就是这姓刘的腌臜小人。
屁点本事没有,就知道欺负乡亲。
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就当懦夫,当逃兵,夹着尾巴跑的比谁都快。
“你是残了还是瘸了,地就那么大点,插个秧而已,还要开拖拉机?生产队的资源可不是给你这么霍霍的!”
徐安一开口,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火药味更浓。
就连徐老汉都微微怔了下。
自从前两个月徐安生病痊愈,就像变了个人……
可算长大了!
只是刘二虎不是省油的灯,惹不起,再加上都住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太难看也不好。
“算了,安娃子,你要多少?爹回家给你取。”
徐老汉扯了下徐安的胳膊,示意他别拱火。
此时,生产队附近已经聚集了几个看热闹的妇女,正斜着眼睛观察,捂着嘴叽叽喳喳说些什么。
“先给我十块吧,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向队里借点。”
徐安挠挠头。
十块肯定是不够的,他也不能太为难自己爹。
“我呸!十块?还想向队里借?徐安,你特么真是淮溪村的祸害!那可是咱们村大家伙辛辛苦苦的血汗钱!!”
刘二虎本就被徐安的话气个半死,眼下可算是找到了发泄口,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就是一顿臭骂。
“抢了拖拉机,又不参加劳动,占着茅坑不拉屎!如今还想借钱?你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