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安,她眼睛亮起来,好像有一束光从内心深处升起。
“嗯。”
徐安回头,态度不冷不热。
“谢谢你昨晚照顾张叔叔。”
从郭倩眉目间的疲态可以看出,她昨晚也付出了许多。
一码归一码。
昨天的不愉快,过去就过去了。
人家熬夜守病人,还是要说句感谢才是。
“不客气,这是我身为医生的分内之事。我按你昨天那套护理方法给患者治疗,效果果然拔群!这一点,是我谢谢你,让我又学到了一点治病救人的技术本领。”
“有用就行。”
徐安平日本就少言寡语,面对眼前的陌生女人,没什么话可说,交代了几句治疗注意事项,便准备折返回村里。
地还等着耕呢。
再不回去,活又落到老爹一个人头上。
还会给那个叫刘二虎的留下话柄。
想到刘二虎昨日在生产队气急败坏的样子,徐安心头隐约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按他的脾气,多半不会就这么算了。
也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等等,你要走了吗?”
郭倩看徐安向门外走,心里一惊,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去:“那个,同志,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没讲!”
徐安那套针灸治疗技术实在太过震撼,郭倩研究了一整夜,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只留下满心的敬佩。
“昨天,我确实误诊了,都怪我心高气傲,险些酿成大错,多亏你及时力挽狂澜,才救回患者。”
“同志,走之前,我能不能请你吃个饭?就当交个朋友!”
越说,郭倩声音越小。
到最后跟蚊子叫没什么区别。
她虽然性格张扬活跃了些,可到底是个女孩子,主动邀请一个陌生男人吃饭……还是头一回。
正当郭倩埋头不敢看徐安、脸羞得通红的时候,两个冰冷无情的字从徐安口中吐了出来。
“不了。”
“我还要回家下地插秧,不能回去晚了,下午太阳烈,水分少,会把苗给烧了的。”
“交个朋友倒是可以。”
“我姓徐,家住乡下三马疙瘩公社淮溪村。”
简单交代了下身份,徐安没有再停留,扬长而去。
只留郭倩一个人站在原地,心头被异样的情绪包裹。
居然…被拒绝了?
郭倩愣了几秒,暗自捏紧拳头。
从小被男人追到大,头一回主动发出邀约却吃了闭门羹,按理说,应该很不甘心才是。
可她除了淡淡的失落,更多的却是对徐安果断处事态度的欣赏,以及……愈发明晰浓烈的吸引。
这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魄力!
……
回到村。
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下,徐安浑身轻松许多,一边哼着歌,一边将拖拉机开回生产队门口,准备归还。
一打开门,队里热闹得很。
除了队长付玉方,村干部们也搬着板凳坐在院里,齐聚一堂,好像正严肃热烈的商讨着什么。
“安娃子回来哩?”
付玉方瞧见徐安,笑着对他招招手:“刚好,咱这正开会呢,来,你也来听听,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