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整昏迷了三天,爹用了他毕生的医术才将你救醒,如果那次你没醒过来,我和爹恐怕都……
初易明边说,眼泪边不争气地往下淌。
初灵姿一把将弟弟抱进怀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他的姐姐已经在那次没了,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呢喃:“我保证,以后绝不拿自己的安危冒险。”
初易明把自己哭睡着了,初沐安想抱他回屋,被初灵姿拦下:“爹,就让他在我这睡吧。”
床很窄,两人挨着睡实在是挤,但初灵姿却觉得无比的温馨,这一觉睡得又香又甜。
一早醒来,初灵姿没什么,倒是初易明不好意思起来:“姐,我是不是挤着你了?”
初灵姿把他睡乱的头发揉得更乱:“傻瓜。”
送初易明去了学堂,初灵姿转道去大理寺,在门外碰上刚下朝回来的陆闻渊。
初灵姿弯着眼睛:“大人,昨儿那菜可不值二两银子,我给您记账,多的下回从里面扣。”
陆闻渊脸上看不出情绪,迈腿进门:“昨儿,为什么觉得那个女子可疑?”
初灵姿:“……”
她还以为那事揭过了,哪成想陆闻渊在这等着她呢。
见她不说话,陆闻渊停下脚步回头扫了她一眼。
初灵姿低着头:“其实,我之前也见过那个女子,和沈大人去定全羊宴的时候。”
陆闻渊点点头:“继续。”
“那回她便和一个男人很亲密,可是昨儿我见她时身边的男人不是上回那个,我想着咱们不是分析出了贼人有可能还有一个女人,女人负责诱惑目标,姜子安负责杀人越货,所以我……”
陆闻渊走得快,听着她说话声越来越小才发现自己走远了,停下等她,扭头见她因低头露出一截细长白洁的后脖颈,阳光下好似闪着细光。
陆闻渊喉头上下一滚撇开目光,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真是昏了头了。
初灵姿:“所以我便跟了上去,我就想着跟错了也不打紧,万一对了呢,哪知道不留神就跟丢了。”
责备的话硬是没说出口,陆闻渊做了个深呼吸:“再有下回,扣你薪俸。”
这回不扣就成,下回的事下回再说,初灵姿眉开眼笑,从衣襟里掏出一小罐银丹草膏,献宝似的:“大人,上回说的银丹草膏,做好了,疏散风热,止痛止痒,孝敬您的。”
陆闻渊接过,带着她体温的瓷罐握在手里一片温热,心里跟着一暖。
“阿次,我的呢?”沈潭咋咋呼呼进门,一下看见了那膏药,“你不能这么偏心。”
初灵姿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把,捧在手心里:“每人都有。”
陆闻渊:“……”小兔崽子,害得老子白感动。
不等几人进厅堂,章积成在外面拦住了去路。
罗凌一声讥笑:“章大人,好狗不挡道的道理不懂?”
章积成捏着拳头,脸上却是淡定:“我听说你们又抢了我的案子?”
于知乐笑得温和:“都是大理寺的案子,何来抢与不抢。”
章积成:“于知乐,话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若不然,你们也将案子交于我?”
袁田往前冲了两步:“章大人,说话要讲理,那几起案子你分明已经存入卷宗阁,既是卷宗阁的案子,便谁都可以查。”
章积成一乐,扬起眉头:“谁告诉你们我存入卷宗阁了?要不要一起去卷宗阁核查有没有入阁记录?”
初灵姿脑子里“嗡”的一声,那些案卷是她直接从章积成的随身吏那直接拿回来的,并没有经过卷宗阁,她无措地看向陆闻渊,完了,给他惹麻烦了。
哪知,陆闻渊只轻蔑一笑,挑衅道:“我就抢了,你又如何?”
孟河几步跨过去,拨开章积成:“章大人,麻烦让让,咱们事多,忙,就不陪您闲聊了——头儿,请。”
一行人昂着头从章积成身边越过,气得他差点没将手骨捏碎。
初灵姿有些忐忑:“大人……”
陆闻渊头也不回:“不用在这种小事上纠结。”
沈潭对初灵姿挤挤眼,小声道:“安心,有老大在,万事不用愁。”
聂石开:“少给大人惹麻烦。”
沈潭:“知道啦。”
众人在圆桌前落座,将几日来从死者家中问来的信息一一汇总。
一轮听下来,几名死者的经历竟大差不差,进京经商,与家里失去联系,家人寻至京城,无果,报官,并且可以肯定的是,几名死者相互不认识,之间更是毫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