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
汉昌城里面的人被轰隆炮响惊醒。
滚滚黑烟从东南披向上飘散,隐隐还能够听见乒乒乓乓的刀剑相交之音。
“有人劫狱!是革命党人,他们来救訾系山先生了!”城里面有思想进步者,奔走相告。
这些日子,宁汉总督郑博平贴出公告,要在明日午时,把‘匪首’訾系山斩首当场。
自从洋人打进来之后,民心越发分化。逐渐地,心系革命,支持建国的种子在不少人心中留下了印记。
“乱党,这是乱党!”相较而言,老一辈人中还是皇党居多,这个时候怒斥罪行。
郑博平等人带着手下高手飞檐走壁,在空中掠过。身形矫健,如同飞鹰。
齐刷刷地一片,他们的影子在地上化作阴影,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城西北,正东两处巨响一片,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郑博平和周保保前行之路上,前方已经出现一群白衣之人。他们齐齐冲了过来,迎着郑博平和周保保!
“好胆。”
郑博平低喝,右手握拳,从左向右猛然挥动。
气息轮转,层层炸裂,烈火层层,蓦然而生。
‘屠火焚野原’!
郑博平出手毫不留手,此时此刻,必须尽快赶到监牢,拦下外出逃散的訾系山。
白衣人身上着火,有的被气劲大力打飞出去。只是剩下之人,不顾一切,猛然冲上前去。
他们拦腰保住郑博平,周保保二人,双目紧闭,脑门青筋暴涨!
郑博平猛喝,双手一片暗红,如同刀刃,直直地切开来人。
鲜血充沛,如同喷泉,激射而出,片片地洒落街道。断口之处,一片焦黑,几乎完全碳化。
即使如此,那些死士的上身依然牢牢附着郑博平和周保保二人腰上。
一腔热血,只荐轩辕!
“这些叛党!”郑博平低喝,身上窍穴真力鼓荡,把那些死士的上身激荡出去。他现在和周保保一样,官服上全是血污,看上去如同地狱来人。
有的人死后,双手断开,挂在了郑博平身上。带着其主人身前最后的执念,直到最后一刻依然要坚守在此。
更多的人,更多的死士,他们从四面而来。对于周保保和郑博平而言,他们感到愤恨的同时又在不解:究竟是怎样的力量和信念,才能支持着这些人不断前来……送死?
他们当然不会明白。
永远不会明白。
…………
“追。”周保保手下的军士正在追踪那逃走的地泉门之人。
那人头发黝黑,身材适度,一路施展轻功,在城外树林中穿行。
身后都是追兵,眼前是不知情况的城外景色,这年轻人已经难有前路了。
蓬!
那人冲出了密林,眼前忽然开阔起来。
前方是汉江,汉昌之名缘由于此。
汉江之上,有战舰,为洋人陈兵之处;有汉江水师,也有渔民。
“束手就擒,保你全尸。”军士领军之人冷然说道。
年轻人向后微瞥,又听到了汉昌城之中传出隆隆之音。
他哈哈大笑,多有畅意。
“汉昌城中,炮火已起,訾先生已经困龙升天!”他眯着眼睛,看向眼前之人。“你们这些景朝的余孽,迟早要在大势的碾压之下化作泥尘。”
“杀!”领头之人冷笑,再不多言。
年轻人放开限制,大口喘气,他的内气已经到了极限,已经没有余力再做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