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母捧着钱袋,像是捧着全世界,她继续说:“就这么点了,咱们全家上下就指望这点银子过活了,你把银子拿走了,我跟你爹也活不了啊!冤孽啊,冤孽!到底什么事啊,到底什么事啊?”
马陆一把抓过钱袋子,说:“惊宇回来了,那个恶魔又回来了,我妹妹没回来,他自己回来的,你想想他回来干嘛呢?我不想等死,我必须逃出去躲躲。”
马母一惊,哀求道:“你走了,我跟你爹可怎么办?
起码你给我们留点银子啊,在他来杀我们之前,我们也不能活活饿死啊!”
马陆不耐烦地说:“缸里还有米呢,你们这么大年纪能吃多少东西?”
马陆揣起银子,提起包裹匆匆离开。
马母哭起来,念叨着:“冤孽啊,冤孽啊!你倒是给我们留一点啊,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马父听到后,咳嗦了两声训斥道:“哭,哭什么哭?别哭了,你怨谁?都是你惯的!
我相信惊宇那孩子不会对我们两个老家伙下手的,都是你们逼的,咳咳咳!”
“我们逼谁了,人都是会变的,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天天给我们干活,给我们送钱送物的乖孩子了,你看他把我们马陆吓成什么样子了,好人能那样吗?
还有我们的女儿马兰现在生死未卜,现在儿子又逃命去了……”
马父说:“你就光说自己的理,你们娘俩无缘无故地答应了张家的亲事,人家惊宇还再来给你干活,给你送钱?”
马母不服气,顶撞说:“又提那件事,我们不是为了这个家过得好点吗?你这个老残废,不光不能挣钱养家,竟然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别人说话,这日子怎么过啊?我不想活了……”
清山镇,铁匠铺。
惊宇跑过去推开那扇熟悉的大门,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光着膀子在火炉旁打铁!
那黝黑健硕的肌肉,那刚毅的脸庞和滕蛟凤有几分相似。
“师傅!”惊宇兴奋地喊道。
中年男子抬头看到惊宇后,那刚毅的脸庞突然变得惊讶和卑微。
惊宇失望地停住脚步,因为他知道那个男子不是自己的师傅。
他师傅滕蛟凤没有那种卑微的眼神,他师傅早被张家人逼死了!
“你是谁?干嘛在我家里?”惊宇问道。
这时,落雪、叶凌薇和莫离也跟着走进了铁匠铺。
男子恭恭敬敬地上前施礼,说:“惊宇公子好,各位仙师好!
我是镇南滕家沟的滕学全,因为跟滕蛟凤老爷是本家,曾经也认识,王知事特意把我请来帮助公子看管铁匠铺,随时恭候您回来。
这些日子以来,我把房子修缮好了,里里外外都打点妥当了,最近几天我闲着没事,就用滕老爷的炉子练习起了打铁。
没想到刚学会抡大锤,您就回来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滕老爷?”
师傅曾经是被人嘲笑的滕瘸子,现在这个人竟然称呼为老爷。
滕学全表情谦卑,话语和顺,确确实实像一个仆人。
这一切,让惊宇有些诧异,特别是当他提到是王知事请他来的时候,惊宇更加懵了。
惊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道:“是王知事找你替我看铺子的?”
滕学全客气地说:“是的公子,他还特意嘱咐我,您回来后务必给他通报一声,他好来看你!”
惊宇忙说:“不必了,我这次回来不想让他知道,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是公子!”滕学全回答说。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惊宇仙师!”
“惊宇仙师,是您回来了吗?”
“王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