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砂门上的人影消失不见,许朝盈慌张地拉扯门把手,“蕊蕊?薄蕊!”
她卯足了劲儿,一用力,竟然把生锈的把手拽下来。
完蛋!
许朝盈傻眼,这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会儿的功夫,她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t恤贴在皮肤上,更加难受。
此时接近正午,阳光透进花房四面八方的玻璃门窗照进来,花房内热得像个大蒸炉。
许朝盈没傻站在门口,她试着开了下空调无果,又踩着架子去推上面的玻璃窗。
幸运的是,窗户被她推开一条小缝。
凉风吹进来,许朝盈抹了把额上的汗,松了口气。
好歹暂时热不死了。
她如法炮制,又把其它窗户推开。
风一对流,花房里头闷热感渐渐消失。
她从枯死的花上折下一枝枯枝,摘掉叶子,用它将长发挽成一个简单发髻。
既来之则安之,临近饭点,薄司宴想不到她,奶奶也会问起她来。
她在里头再着急也没有用,不如趁现在做点有意义的事,还能转移一下焦虑的情绪。
许朝盈在角落找到花剪,开始挨个花盆修剪花叶。
正当她聚精会神给一棵烂根的花换盆时,后方传来一声巨响。
她下意识扭头,薄司宴正迎面快步朝她走来。
小丫头脸颊红扑扑的,愣愣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
薄司宴伸手去探她的额温,声音里带了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张。
许朝盈满头大汗,不想脏了他的手。
她侧身避开他的触碰,“我没事。”
薄司宴心底一咯噔,小丫头这是生他气了!
刚刚薄蕊一个人回来,小丫头左等右等不来,他隐隐觉得不对劲,联合奶奶一问才知道,薄蕊那丫头竟然把许朝盈关花房了,还拿走了她的手机!
小丫头这会儿一定吓坏了。
许朝盈背朝她,薄司宴拉住她的胳膊,“里面热,先出去。”
“哎!你别拽我啊!”
许朝盈手一歪,手里的花枝勾到花盆,花盆马上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她语气懊恼,“可惜了这么好的陶盆。”
陶盆?
什么陶盆?
许朝盈恰好转过身,薄司宴这才看清她的打扮。
小丫头额前碎发被汗水濡湿,袖口卷到肩膀处,脸颊上,衣服上,还有手上都沾满了脏兮兮的泥巴。
薄司宴被她的形象震惊到失语,意识到她是真不在意被薄蕊锁花房的事,震惊她的淡然和包容之余,也哭笑不得,“你干什么呢?”
“帮奶奶收拾收拾花呀。”
许朝盈抖了下肩膀,卷起的衣袖自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