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带着答案再回来找线索,所见之处都是他爱她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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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骆千珩前一秒还干燥的双手此刻都沁出汗,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应对,好在傅晓春不是个八卦的,推了推阮语说:“我们上次见面还是过年吧,你上回说要去沪城玩怎么后来没去呢?”
阮语推了推院子门,故意说:“傅晓椿,你是不是神经大条啊,你没发现你这次回来,我和千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夕阳西下,院墙上忽然落了只麻雀,叽叽喳喳叫了两声,傅晓椿觉得好笑,说:“你们俩吵吵闹闹,这些年不总这样吗?”
“对了,你之前说你和你那个男朋友分手了,怎么一回事啊?”傅晓椿越过骆千珩踏进院子里,远远地和奶奶打了个招呼。
阮语迟疑,试探着看向傅晓椿,讨好一般把千珩手里的薯片拿过去给她,问道:“如果我说,是因为我移情别恋了,你会帮亲不帮理吗?”
“那是自然。”傅晓椿挽上阮语的手,随意道:“我早就给你分析过,你对邓绍安那种程度的好感,根本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就算有一天,你和我说你喜欢的人是骆千珩,我都觉得比邓绍安靠谱……你呀,就是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看不清你自己的内心。”
骆千珩引着人去客厅里坐,既然傅晓椿来了,自然是不便带人进自己卧室的,他去厨房给阮语和晓椿一人接了杯水,试探着问:“为什么觉得我比邓绍安靠谱?”
傅晓椿和阮语相视一笑:“我就随便打个比方,因为知道你们俩肯定清清白白,所以我说邓绍安还比不上你,意思是你阮语姐和人家真不合适,你明白我意思吗?”
骆千珩家的客厅没有沙发,只一张长长的木凳,坐久了其实很硌人,骆千珩进房里去拿了个软软的坐垫出来,递给傅晓椿,摇头道:“晓椿姐,这个比方,你不打也罢。”
然后看了眼阮语,一本正经地问:“阮语,你刚才说的移情别恋……”
阮语拍拍骆千珩弯下的背,转移话题:“凭什么她有坐垫我没有?”
说着往骆千珩房间里走:“我看看你房里有没有其他东西能代替,有没有毯子什么的,软一点的。”
傅晓椿浑然不觉这两人之间奇怪的磁场,笑说:“我年纪大,千珩这是尊老爱幼。”
阮语置若罔闻,窜进骆千珩的房间,轻带上房门,坐在骆千珩的桌上翻他的试卷。
清一色的数理化卷子,大部分都是红色的勾,阮语的视线在这些卷子上走马观花而过,一抬头就看到架上那本红色的字典。
字典很旧,侧边泛黄甚至有点发霉,阮语伸手把字典从架上拿下来,横着看侧面用黑色水笔写的名字——“阮语”。
这是阮语高中时用过的字典,这重重的两个字,是高一时阮语一笔一划写下的,只是此时此刻,她的名字旁边多了另一个名字。
阮语偏头,看向坐在床边的骆千珩,问他:“我的字典,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骆千珩一脸天真无辜:“阮老师给我的,说是希望我的语成绩能与你比肩。”
“那你真是辜负我爸了,我从来没有古诗词填空只对过两题,这种题都是送分的,你实在有失学霸的水准。”
高一时,语老师宋巧要求每个人课桌的左上角,都要放上一本新华字典,没有的同学需要在一周内买来。阮习回到家里翻阮语的架,把她那本已经翻的很旧的新华字典找出来塞进公包里,第二天课间操结束以后给了骆千珩。
阮习说:“字典还是旧的好,阮语语成绩好,她的字典里有些言重点词汇都有标注,反正放在家里也是积灰,还不如拿来给你用。”
骆千珩欣喜地接到手里,连着好几个课间休息时间都在翻阅。
字典的侧面最长边上,有阮语用黑色水笔描的大大的她的名字——“阮语”。
骆千珩也取下笔盖,往上面写自己的名字。
左边是“阮语”,右边写上“千珩”,这样像不像他们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
骆千珩曾经为自己那一秒的臆想感到羞愧。
但此时此刻,他终于直视自己的这份情感,他就是喜欢阮语,正大光明。
骆远方恰好这时候回来,说话声在外面响起,询问起傅晓椿在沪城的工作和感情状况,晓椿礼貌对答,两个人一时半会都不会关心他们在房里做什么。
骆千珩意识到这一点以后,立刻靠过来去抢阮语手里的字典,冷着脸心虚道:“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你别窥探别人的隐私吧。”
“哦~”阮语刻意拉长尾音,忍俊不禁:“你的隐私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骆千珩仓皇抬头,困惑地在阮语眼里找到了清晰的自己,他摇头,重新问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阮语,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突然而至的喜欢,你确定……你不是在耍我吗?”
“不是突然而至的喜欢,千珩,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我很清醒也很理智。”阮语冲他眨眨眼睛,如果她现在说她是从未来过来的人,怕是会影响骆千珩高考的情绪,所以等她整理整理措辞,她会说服他相信这件事。
不过说起骆千珩的秘密,其实有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