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个‘苇’姓是源自宋朝名臣赵鼎臣,他有个号叫‘苇溪翁’,于是后人就以‘苇’为姓。这个赵鼎臣也是诗人,跟苏轼、王安石的关系都不错,他有首《念奴娇》词写得挺好的,当然跟苏轼的没法子,其中有两句‘要识当时,惟是有明月,曾陪珠履’,我还蛮喜欢的。”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说法,我们家的族谱最早只到明朝,究竟姓氏起源于谁我也不清楚,如果同学们以后有从事这方面研究的,考据出来了,可以通知我一声,我请你吃饭。”
他说完这番莫名其妙的介绍,也不管台下同学的反应,自顾走了下来。
苇庆凡从讲台上走下来的时候,目光随意掠过,被他看到的
其中一个男生却像是被吓到一样,一个激灵,然后“啪啪啪”的用力鼓起掌来。
“哗哗哗”
整个教室里面很快跟着响起掌声,而且似乎比之前都要热烈持久不少。
苇庆凡有点无语,走回自己座位坐下。
在回来的过程中,他注意到黎妙语悄悄地打量了自己一眼。
他刚刚那番没有自我的自我介绍在不同的人看来意味截然不同,不少同学觉得无聊,也有同学不明觉厉,而在一些喜欢读的人看来,则是真的有点厉害了。
这年头互联网远未普及,网上的内容也有限,不是谁都能把自己姓氏起源说出来,更遑论还随口摘用诗词。
黎妙语喜欢读,且喜欢古诗词,但从没听过一个叫“赵鼎臣”的诗人,联想到那天在图馆的偶遇闲聊,她不认为这是苇庆凡因为姓氏而有所了解的个例。
她更倾向于这个男生有着远超同龄人,包括自己的阅读量……
可是,他成绩怎么会这么差?
通过刚刚苇庆凡与曹泽的对话,她基本了解到他似乎以前不爱学习,这个暑假才悔改,决定要努力学习。
但阅读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积累起来的……
难道是以前只爱看闲,忽略了学习?
经过短暂思考,她认为这可能就是答案,并且无意识的在脑海中勾勒出来了一个很爱读,尤其喜欢古古诗词,因此而忽略耽误了学习成绩的形象。
然后再联系到这个男生刚刚跟人打架时的干脆暴力姿态,又让她觉得有点违和。
这种感觉跟她第一次知道历史上真实的孔夫子身高一米八多,武力高强的时候差不多。
江长军对苇庆凡的印象倒是再次好了起来,唯一可惜的是成绩太差了。
并且他特意看了一下苇庆凡的语成绩,一百五十分的试卷,居然才考了92分,将将及格。
这让他不禁有点怀疑这个苇庆凡刚刚的介绍是不是打好的腹稿。
这毕竟只是个学生而已,他也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去琢磨,在念完了班上所有学生名单之后,又道:“下午两点半到教室来自习,发,明天会进行摸底考试,大家准备一下。”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教室里面立即有不少人唉声叹气起来。
江长军只当没听见,又看向黎妙语,道:“黎妙语,你先来做班长。”
黎妙语已经习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
江长军又想了一下,道:“还有没交学费的同学,记得把学费交一下,交了学费的同学下午把条子带过来,记得写上自己的名字……没其他事了,可以走了。”
他刚说完,教室里面立即被桌椅撞击、摩擦地板的声音充满,不少学生立即争先恐后的涌出教室。
“几点啦?”谢瑶歪着身子凑到黎妙语身边问,低头去看她腕上的手表。
刚刚在走廊遇见时,苇庆凡就注意到黎妙语更换了手表,没戴那款浪琴,而是一块黑色电子表,不过仍比他手上的这块要精致好看不少。
当然,这未必就是经济实力上的差距了,说不定是审美上的。
他暗暗吐槽着过去的自己,拿出钱包,将一张崭新的五十块钞票拿出来。
旁边的曹泽正准备催他走呢,见状很奇怪的看他一眼,说道:“我也刚拿了钱,不用你借给我。”
苇庆凡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他,这家伙不论多大年龄,在自作多情这方面从未让人失望过。
苇庆凡没理曹泽,在他瞪大眼睛、看神经病似的目光注视下,用这张崭新的五十块钞票边缘触碰了一下黎妙语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