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还是算了吧。”顾若雪小声地说道,这场斗争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可是却早就在添油加醋了。
“什么算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开口?”
顾若雪低着头,一副谦卑的姿态:“爹爹和郡主不但赏赐了那么多东西给她,还让她住在最好的碧青阁,九千两黄金说给就给了,足以证明爹爹对她的宠爱,今日,爹爹还为了她呵斥你……”
“闭嘴!”顾若瑶声音冰凉,越想越气。
“我只是提醒你,她好歹是宋家……”
“宋家?什么宋家?宋家早就没落了,我娘亲是尚和郡主,我才是爹爹最宠爱的女儿!”顾若瑶怒气冲冲,她最讨厌别人跟她抢爹爹的宠爱了,顾镜黎真讨厌。
“是是是,祖母说过,宋家永远翻不起身来,这辈子,都没有人给顾镜黎撑腰!”
顾若雪望向了顾镜黎离开的方向,顾镜黎今日得意又如何?那项圈戴在脖子上,七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就怕有钱花不出去!
到时候顾镜黎身死,要嫁的可就是顾若瑶了!
顾镜黎立在回廊拐角处,隐隐听到他们提到了宋家永世不能翻身?宋家之所以衰落是因为外祖父死后,朝堂之中与外祖父有争议的一党,故意诬陷,举报宋家旁支卖官鬻爵,这才被皇帝下至抄家的抄家、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短短几年时间,宋家就没落了,甚至还有没有后人都未可知。
她之所以管渣爹要钱,就是觉得这里肯定有顾家参与,如今拿回来的也是宋家的血汗钱,自然也要花在宋家人身上一些。
顾镜黎回到了屋子里面,准备占卜,打算寻到宋家后人,先解决娘亲宋氏这边的因果!
她仔细关好门窗,盘腿坐在了垫子上,将一枚铜钱放在面前的小几上。
她抽出了一张宣纸,用毛笔沾着朱砂行云流水地画了起来,看起来倒像是妙都的地图。
万事俱备,该现身了!
顾镜黎轻轻捏起了铜钱,将一滴鲜血滴在了宣纸上:“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亲着施命,印见来往,现!”
唰!
那朱砂勾勒的痕迹,冒起了红光,红光所照耀,青瓦白墙,立体无比。
铜钱悬浮于纸上,飞快转动。
啪!
铜钱重重落在了纸上,红光迅速涌入铜钱,铜钱微微颤抖,发出了争鸣之声。
顾镜黎眉头紧蹙,求救?宋家的人遇到大麻烦了?
她仔细打量着卦象,眉宇越发严肃:“宋家人丁兴旺,皆是善良之辈,该是富贵兴旺之运,即便生母是独女,可旁系子嗣茂盛,就算宋家抄家流放,也有柳暗花明之势,不至于血脉凋零,败落至此?”
她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碧青阁的厄运风水,还有顾家的布局,果然是有人恶意截断了宋家风水。
更加恐怖是,他们截断风水就算了,如今连宋家血脉都不放过,太阴毒了,这个下死手的人,她一定要亲手解决。
唰!
铜钱上忽然冒起了滚滚黑烟,铜钱那染着顾镜黎血的地方竟然出现了裂纹。
“不好,宋家最后的血脉要断了!”
顾镜黎立刻收起了铜钱,出门救人!
妙都北城,十字街。
啪!
鞭子划过疾风,重重落在了跪在雪地之中的少年背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衣襟。
“啊!”少年眉头紧蹙,疼的惊呼。
他穿着单薄的衣物,光着脚跪在雪地里面,麻布衣衫上被鲜血染红,后背的新伤与旧伤重合在一起。
他低着头,死死拽着衣摆,不敢求饶。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裹着厚厚的狐裘立在屋檐下,他盛气凌人地说道:“我好心收养你这条丧家之犬,你竟然敢偷看我的。”
宋萧泽颤抖着声音:“没,没有,这是我自己……”
啪!
鞭子重重打在了他的身上,混着寒风与急雪打断了他的话,后背再次皮开肉绽。
赵松扬起下巴看着他:“还敢狡辩。”
“公子,我以前就发现了,这小子在房抄录的时候,总是偷偷看,他不会想参加科举,一举成名吧。”
“是啊,没准,还真的能中个状元。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响彻了整个后院,少年紧紧握着拳头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