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华笙, “你的意思是,西凉来的那批人, 与齐王勾搭到一处去了?”
华笙点头道:“不错,我看那耶律屹对齐王态度颇为恭敬, 而齐王一到定阳城就去与他们碰头了, 这样看起来倒是挺像事先就约定好的样子。”
与齐王不欢而散之后, 华笙直接就将流年带回了梅园,一回梅园, 她便来此与流苏说起了她所猜想的事情。
流苏思忖道:“你说的这事, 应该有几分道理。我听说耶律屹的生母乃是我们凌国人, 是耶律跖最爱的一个女子,不过因为西凉国王坚决不允许他娶凌国女子为正妃,他才没能给她一个名分。就因为这事,他才在西凉国王面前屡屡失宠。许是觉得愧对那女子,他对耶律屹倒是极为疼爱与器重,若是没有要事,他应该不会让耶律屹千里迢迢来我们凌国吧。”
“殿下所言极是, 照西凉如今的形式看起来,耶律屹会来凌国,应该是来寻求助力的。不过, 我觉得奇怪的是,齐王手上并无能够出兵征战的兵马, 他们又怎会找上他呢?”
其实, 齐王手上除了京中那十万巡卫营, 就再无其他可用的兵马了。而且,那巡卫营也只能在京中巡卫,是出不了京的。
所以,这些年他才会将自己与丞相紧紧地绑在了一起。他的权势虽高,却并无真正忠心于他可以为他征战沙场的军队。
就算拉拢了一些将领,那也只是将领而已。军队之中军纪严明,若没有皇命,谁敢玩忽职守擅自用兵?
而流苏,却是不同的。
先帝留给她的兵符,是可以直接越过皇命的。
就算有些军营的人敢抗命不从,但兵马大元帅高振手上的兵马却是真正地为她所用的。
所以,她是真的手握重权的。
华笙有些不明白,这种时候西凉来的人,该拉拢的不是长公主么?为何反而会寻上齐王?
流苏敛起了眉头,她的指节无意识地轻扣着面前的桌面。
原本,她与齐王还有皇上之间,就本是一个难解的局了。
后来多了百晓楼,那也就罢了,毕竟百晓楼是不会向着齐王的。
可是,近日来,居然还多了汝南王与流芷云从中搅局。
此时,若是再掺进西凉人,那可就更麻烦了。
“等会儿我就叫人出去再探探消息,他们之间,或许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易。不过,这种时候,若是再掺进了西凉人,那可真是有些麻烦了。”
“殿下若有需要,百晓楼定会鼎力相助。”
流苏笑了笑,“多谢你了,不过,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应付的过来的,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此时天色已暗,流苏顿觉腹中空空的,不禁有些埋怨起卫长轻了。明明午间她临走前说的是晚点就来送吃的,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她抬头看了一眼华笙,装做不经意的样子提了一句:“对了,卫长轻呢?”
华笙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她倒是没有想到流苏竟会主动提起卫长轻。
“她最近有点嚣张,总是惹是生非,还与耶律莫兰结下这么大一个梁子。被我打了一顿,关到地牢去了。”
华笙顺便把流年复述的耶律莫兰说的那些话也告诉了流苏。
想起卫长轻与耶律莫兰之间那些过节的起因,流苏略带歉意地说了句:“这次都怪我,才会害她惹上了这个麻烦。不过,你大可放心,若他们真敢做些什么,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有了流苏的承诺,华笙倒是放了不少的心。
不经意间瞥见了流苏脖颈上那还未消散的痕迹,华笙猛地一惊。
看来,那顿打真的没有打冤卫长轻,她昨夜是真的对殿下行了不轨之事了!
如此,殿下都能不计前嫌,还承诺不会让她有事?
“殿下倒是心善,若换成是我,我定会觉得那家伙就该受点教训,免得她成日里不知天高地厚。”
如此意味不明的话语,若是换成是往日,流苏定会往深处去想一想。
可是,此时她竟想都不想,就直接为卫长轻说了好话:“其实,她就是性子直了一些,怨恨分明也不能算是坏事,既然你骂也骂过,打也打过了,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了,不如此次就放她一回?”
流苏觉得,卫长轻这么爱自由的人,肯定是不喜被困在地牢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