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兆方哈哈大笑,猛地在大腿上拍了一把,然后凑近过来,“那都是小事儿,只要你俩结了婚,丝绸厂归你俩,这买卖该怎么做,你还用我教?”这次轮到曹玉昆哈哈大笑了。
想了想,他认真回答,“谢叔,我现在不敢答应你,因为我的确是完全没碰过外贸,不懂这个,不过,中午打算过去请老许吃个饭,我帮你问问,成吗?”
谢兆方双手猛地一拍,“省事儿!跟你说话,真省事儿!”
说话间,他已经作势要起身,却又坐下,“中午你们吃你们的,今天晚上,咱们爷俩喝两杯?尽释前嫌嘛,没有酒怎么尽释前嫌?”
曹玉昆哈哈地笑起来,“好!晚上我陪您喝两杯!”
“成了!”
他马上起身,已经走到门口,又回头,指着送过来的曹玉昆的裤子口袋,“打她BP机,打!她那个破班儿,上不上无所谓,不能耽误谈恋爱!”
曹玉昆不由得再次失笑。
…………
十一点多,曹玉昆赶到县招待所,在前台问了下,让前台帮忙打电话,把许华镭给叫下来,请他到外面找地方吃饭。
在曹玉昆面前,许华镭就不太敢摆谱了,把她的秘和司机都留在招待所,他则上了曹玉昆的大面包车。
这人做外贸,但今年开春,也在四五百块的价位上,入了些认购证,所以也算兼做股票——这年头,尤其魔都,很多人都是如此,什么能做就做什么,而且是只要能做就去做,因此普遍同时做好几种生意。
而因为金智强一贯都对曹玉昆格外尊重些,外加上一点所谓“沪上四公子”的名头,像许华镭这样的偏外围的人,其实不太清楚金智强和曹玉昆的真实关系,对曹玉昆的底子,也摸不太清楚,因此一般都对他也是格外尊敬。
有了这个大前提在,倒也方便打听事情。
许华镭今年的确是打算做一批丝绸的出口,目前内外都正在接触,外面买家那一头,问题不大,国内的丝绸一向都是最好的,外国人其实稀罕得很,好卖,现在他只是在江南这一带选厂子做供应方罢了。
他已经考察过谢兆方的丝绸厂,产品是肯定合格的,只是他可以选的厂子和产品实在是太多了,之前并没有定下来罢了。
那就只是顺水人情了,于是曹玉昆简单一提,说跟谢兆方小小有些交情,他顿时在酒桌上就拍了板,“那第一批货,就先给个三四百万,让他先试试!那边要是觉得货好,下半年我还要发一批,到时候再多给他点儿!”
于是当天晚上,曹玉昆就把这个话,又转给了谢兆方。
谢兆方一拍大腿,“好极了!”
又说:“虽然现在厂子还不是你的,但你谢叔我也不能埋没你出的力气,这样,第一批货,别管赚多赚少,我让财务把账合出来之后,赚的钱,全是你的,你谢叔我一分不留!以后走掉的货,也是别管赚多赚少,咱俩一人一半,怎么样?”
老实讲,这么干的话,有点像专门促成生意的中介了。
但曹玉昆不介意这个,给钱不要纯粹傻瓜!
于是他主动端起酒杯,“第一笔,我分一半!以后的事情,我就管不到啦!我管不到的事情,可不能拿钱!来谢叔,你要同意的话,咱干杯!”
谢兆方哈哈大笑,端起酒杯来跟曹玉昆叮的一碰,一饮而尽。
结果又喝了不少。
曹玉昆酒量还可以,不至于喝醉,但他并不愿意带着酒去开那一段山路,也谢绝了让谢兆方的司机先把自己送回家的提议,散场之后目送谢兆方的车子离开,他想了想,干脆把车子开进招待所,到前台开了间房,准备睡一觉明天再回。
结果拿了钥匙上楼,正找房间的工夫,一间房门忽然打开,迎面竟是赵晓兰赵主任从里面出来——曹玉昆当即一个愣神,赵晓兰看清是他,也愣住了。
曹玉昆回过神来,连个招呼都不打,扭头就走。
赵晓兰又愣了一下,但还是马上就回过神来了,当即不由得又羞又气,又是想笑,“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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