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茶吧!”月钦寻吩咐宽言。
“婢女也已经安排上了,我原本以为,今日该随着粮食可以送几个婢女过来呢!
如今看来,只是不用了。”月钦晴眼尾的笑意加深,“只是皇兄,你这声音还是中气不足,是否需要御医来看看?”
“陛下着急见我?”月钦寻将茶递给他。
“陛下今日忙着处理明月坊的相关事宜,焦头烂额,根本没空管旁的。
御医只是臣弟的意思,希望皇兄早点康复。”月钦晴叹息一声,“这皇长兄需要军粮和战马,比去年北边的战事多了一倍。
陛下正让户部想办法。
咱们这一朝,年年战事,百姓赋税本就重。
户部能咋样?
正焦头烂额呢!”
“九殿下公务繁忙,这个时辰刚刚下早朝,是从朝天门直奔我府上吗?”月钦寻看一眼那冷清浅,发现她只低头研磨钵里的药丸。
“这个给皇兄。”月钦寻从袖里拿出一只簪子,“这是皇贵妃赐的,我出皇宫的时候,崔公公追着送来的。说是皇贵妃的妆奁里,多了这么一个簪子,虽然不算十分贵重,但胜在精致小巧,赐给寻王妃作为新婚之物。”
“你瞧瞧我这王妃,哪里像用得着这般名贵物件的样子?”月钦寻笑得眼睛弯弯,月钦晴也忍俊不禁,只因两人都看见了那冷清浅与旁的女子相比过短又过乱的头发,只用一根粗布绳子,随意绑起来。
“这些东西,原跟她无关。”月钦晴将那簪子放入盒子里。
“既知道,上次还入府招惹她?”月钦寻将那盒子盖上。
“皇长兄跟三皇兄一起搞事情,为稳定朝局,我自然只能来这里劳烦皇嫂了。”月钦晴笑,“难不成,我自己去送死吗?
如今的局面,我送死的资格都没有。”
“我既活着,就找我。”月钦寻看那冷清浅一眼道:“这漩涡,我一个人往里跳就行了。”
“那日朝天门,是皇嫂先找的我。”月钦晴也看一眼那冷清浅,“皇嫂,臣弟说的是实话吧?”
“是。”冷清浅点头,“多谢你当时正好在那儿。”
“皇嫂,你这药是给皇兄备的么?”月钦晴一笑,干脆转身看那冷清浅。
“呀,你们兄弟聊天,都喜欢绕来绕去凑字数吗?”冷清浅受不了。
“我怕犯上,而且啊,咱们这三皇兄可是极聪明的人,在他面前说话,那得小心谨慎。”月钦晴笑道:“他三岁的时候,就能找出父皇话里的错谬了。”
“三岁?”冷清浅扯了扯嘴角,“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四岁的事?
咋这么多套路?
户部为何不去找中令?”冷清浅直切主题。
“中令,那是父皇最不能碰的逆鳞。”月钦晴见她这般急,不禁看一眼自己的皇兄,笑,“臣弟与府中客卿商议之后,觉得这件事,只能治标不治本。
除非……”
“除非什么?”冷清浅火大地,“九殿下,能不能少些过程和家常,直接聊结果,然后一步一步往后推,能做到吗?”
月钦晴呵呵干笑两声,不禁问:“皇嫂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上次差点丢掉性命,她大概是吓坏了。”月钦寻伸手,拍了拍冷清浅的肩膀,“王妃莫急。
有些事,不是说一个结果,就能清楚的。
这中令,在陛下这一朝,其实取代了前朝的左右丞相职务,权力之盛,连王鹫和大将军都不及。
加上他直接从父皇那里得令,身份比普通大臣更多了一份高贵。
动他,还不如南征北战,最多花点钱粮,还可扬我国威,护我边境。”
“是。”月钦晴接话,“最难的是,中令直属于父皇,在朝堂上,任何人以任何借口弹劾中令,都难免冒犯到父皇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