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落雨地面湿,
和块黄泥捏个我和你,
头挨头,
脸贴脸,
环抱手连环。
捏的我两个悲欢同歌,
捏的我两个同床歇卧。
将泥人儿拍碎了,
着千丝万缕雨水重和过,
再捏一个你我。
捏的双双合一身,
俩心结同心,
你心即我心。
你在我在,
你我同在,
悲欢同歌同歇卧。
吕希燕感觉有点儿冷,她抱着膀子,道:“笔友,变天了,我们回去吧。”
笔友显得异常兴奋,道:“要下一场绵绵细雨才好哩!和自己心爱的人儿在微风弱雨中漫步谈心,那种感觉你有过吗?哎呀,那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哪。”
吕希燕摇摇头,道:“我没有过,那你有过吗?”
笔友笑非笑,道:“我也是今天才体会这种感觉的。”
女孩乐了,她却佯怒娇嗔道:“去你的,谁爱你了。”
小伙子真笑了,道:“雪芹,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男孩偷偷地瞟了一眼女孩,发现女孩笑眉娉婷,自然是心花怒放,他轻轻地抓住女孩儿的手。女孩儿轻轻地欲甩膀子却没有真意挣脱,任由他捏抚着自己的手指随着他随心所欲地朝田野深处行进。
真的变天了,太阳没了火气,没了踪影,前一会儿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却变得阴沉晦暗起来。笔友仰起头,果然接着了从天上飘落下来的雨点儿,感觉是多么的柔弱细腻。
“啊!”他动情的惊叹道,“来吧,让香风细雨来滋润我这颗干涸的心灵吧!”
吕希燕笑道:“为何不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了呢?”
“那是海鸥的怒吼。”小伙子拽着女孩儿的手,道,“我们的二人世界,不需要惊天动地的狂风暴雨的洗礼,有着香风细雨足矣。”
“这凉风冷雨会叫人感冒的。”吕希燕皱着眉头,道,“这雨越下越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天时,这地利,还有你我的好合,回去干嘛呢?”笔友擒住女孩儿的手不曾放松,道,“你看这香风细雨中,那两只缓缓起舞的是燕子吧!看她们编风织雨多自在啊!你难道就没有一丝飞起来的感觉吗?”
吕希燕果真飞了起来,在香风里,她翩翩起舞,在细雨中,她飞花留痕。她时而引风高翔,时而迎雨低旋。引风高翔时她豪情齐天,因为笔友与她比翼齐飞,在香风里流畅的飞翔是他们心与心的贯通。迎雨低旋时她傲骨铮铮,因为笔友与她同心协力,在细雨中搏击起浪花朵朵,是他们情与情的溶合。
他们不知疲倦地在风雨中嬉戏,调闹。这天有多高?这风有多广?这雨有多长?他们相携迎风雨而上。风流雨泻中,迷雾蒙蒙,身到何处?心到何处?情到何处?身后已是一片迷茫,眼前仍不见彩霞飞虹。原来这天无限高,原来这风无限广,原来这雨无限长。
停电又落雨,人们感到烦闷不安,尤其是童筹更象是丢了魂儿似的。看兄弟们聚在一起赌钱,他受不了的吵闹,便独自出门,在细雨中张望,久久地原地不肯挪步。
这时,银富香从坡上跑了下来,冲他笑道:“童筹,你就不怕凉着吗?”
童筹淡淡地笑笑,道:“这才有情调哩。”
“神经病。”
银富香笑着朝自己的小屋跑去。童筹忍不住咳了一声,象是自语,道:“我神经吗?重色轻友那个才是神经病哩,这么大的雨,把人家大师傅拉出去散步。任笔友,别浪漫得过火了,今晚要是没得饭吃,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笔友确实很得意,这沐浴着香风,让这细雨滋润般洗礼,更得美女牵手在这迷一样的世界,他简直乐得屁颠颠的响。
“雪芹,要是这风这雨一直这样子该多好啊!”
“好你个头。”吕希燕甩脱他的手,抹着额头面部的雨珠儿,道,“这么大的雨谁受的了,我回去了。”
“别别,”笔友忙道,“再陪我走会儿吧,在xj,这样的绵绵细雨的机会可不多。”
“要走你走吧,我可走不动了。”
“那好办,我背你。”
小伙子来了牛劲,不由分说硬是把女孩背了起来,晃悠悠地迎着风雨继续前行。
女孩在男孩背上挣扎着,并去揪他的脸儿,显得没好气,道,“你神经病啊,快放我下来,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小伙子被揪痛了,但他却没有生气,道:“放心吧,没有人会看见的,就是被看见了又怎么样,我们正大光明的爱,有错吗?”
姑娘被小伙子背得更紧了,她被这个男人身体上散发出的令人陶醉的气息托了起来。这是她迷恋的气息,这是她渴望的气息,她感觉得到,这浓厚醇香的令人意乱情迷的气息,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记忆里。
鬼使神差地,她喃喃地说道:“笔友,你会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