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究竟是谁?”
出了村公所,水曲拉着范小柱,坐到田垅子边上。
“好歹你也是一村之长,摆明了的事情看不明白?”
范小柱觉得自己有些高估水曲。
人家说得清清楚楚,能在几秒钟之内,仅仅凭借一个手机号码,就能查出水曲是什么来头,连他祖宗十八代的名字都要说出来了,还能是谁?
“你说是公家的人?”水曲虽然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打心眼里还是不愿意相信。
毕竟秀水村都是本分老实的农民,不愿意纠缠到和公家有关的事情里去。
“不光是公家的人,而且还是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的便衣特工。”
范小柱说出了水曲不愿意承认的现实。
“看来事情不简单,可能是在调查今天遇到的那三个黑衣人。”
范小柱掏出华子烟,自己点一根,将烟盒子递给水曲。
别看水曲年纪不大,抽烟喝酒样样精通。
刚才他急于打断电话那头的女人,是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戳破了他想要隐瞒的东西。
二零二二年元旦结婚,三月八号生下水良田,再让那个女人说下去,非要把他和杨红芬上车补票的事情都漏出来。
但是范小柱没有惯着他,吐了半个烟圈,拍着他的肩膀接着说:“行啊兄弟,未婚先有子,哥比你大三岁,女朋友还
没有交过。”
“少来,那是你不愿意交。”水曲不买账,急得面红耳赤。
不等范小柱说话,他沉肩撞了范小柱一下说:“你看我表姐怎么样?我看她对你有意思咧。如果你愿意,我帮你撮合。”
“算了吧你,眼门前的事情应接不暇,还想学人家月老牵红线?”
想起以前给任小蕊送情的场景,范小柱的脸上火辣辣的。
任小蕊确实漂亮,新春联谊会上的霓裳羽衣舞,啧啧啧,那身段,那眼神,至少迷死一万人。
按理说,怎么着也不可能沦为网络主播的呀。成天坐在手机前面,对着看不见的抠脚大汉扭腰摆臀,范小柱想不明白。
“她在城里出过事,把人家孕妇扎流产了。秀水村是她姥姥家,她妈妈是我表姑姨。”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水曲把任小蕊被市立医院开除的事情告诉给范小柱听,让范小柱不要到处乱说,要不然他表姐饶不了他。
“怪不得,我说良田发烧,怎么任小蕊不出手,她是得了恐医症,不相信自己有能力治病救人。”
范小柱自言自语,琢磨着如何让任小蕊重新振作。
五年本科,付出去的汗水应该有所收获。不像他,在考场上拉稀摆带,混到兽医畜牧站去了。
“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那几个黑衣人到底什么来路
?光凭郑西泽那帮公家人,不一定对付得了他们。”
水曲把话题拉回到正确的方向。
“光靠郑西泽不行,仅靠秀水村的力量也不行,联络赵炳林,组建巡山队。”
范小柱提议,立马遭来水曲的反对。
“爷爷的仇还没有报,秀水村和赵家坡势不两立。”
“你傻啊,冤仇以解不宜结,尤其在这种抵御外敌的关键场合。我倒是觉得你媳妇儿比你在理,知道一致对外同仇敌忾。”
白天杨红芬的举动确实让范小柱深有感触。
而且赵炳林的表现也很不错,他担心赵坤才一家留在秀水村里会有危险,临行前警告杨红芬。
杨红芬义正严词,答应救人的同时,狠狠警告了赵家坡的人。
“那不一样,人命关天,红芬不能见死不救。”
“那不结了?现在同样人命关天。你们村的人伤得那么重,死女人出手狠辣,根本不像能留活口的人。”
把事情的严重性分析给水曲听,好说歹说,水曲总算单方面答应下来。
他说秀水村可以暂时搁置仇恨,但是赵家坡的人有没有这样的气量,他可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