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瓜田村,在村子口碰到范小柱。
牛德旺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一溜小跑迎上来,抓住油三轮的车龙头。
夸范小柱年纪轻能力强,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发展到如此地步,不但承包老龙坡,连油三轮都开上了。
“德旺叔过奖,哪是我有什么本事?全靠村里婶婶大嫂奶奶们帮衬,香芸婶持家有方。”
“你小子,自打秀英婶把你抱回家,德旺叔就觉得你行。哦对了,秀英婶抱你回家那天,你还没满月吧?”
牛德旺摸出华子烟,拉着范小柱聊起天。
他嘴里的秀英婶就是范小柱的奶奶庄秀英,那年抱他回家的日子正好是腊月初九,前一天刚刚喝过腊八粥,范小柱记得特别清楚。
除了襁褓,还有那方血手帕和余温尚存的奶瓶,其他能证明范小柱身份的东西几乎没有。
爷爷把奶奶抱他回家的日子作为范小柱的生日。
腊月初九,喝完腊八粥的第二天早上。
“是啊,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难不成德旺叔要给我过生日?”
“呵呵,那也不是不可能。”牛德旺眯缝着眼睛,用一种非常诡异的表情盯着范小柱,看得范小柱毛骨悚然。
他弹了弹烟灰,把香烟交到左手,继续扶住油三轮的龙头,跟范小柱说起那天的情况
。
奇了怪,打听那么多干什么?老小子有病。
但是范小柱没有拒绝,一边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一边看他前门襟。
隐隐沾着些没有完全干透的尿渍,老东西估计没少撒尿放水。
就在这说着话的工夫,牛德旺又开始有了尿意。
“奶奶个腿儿,上了年纪,尿也开始折腾。”
牛德旺骂了一句,在范小柱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你忙去吧,德旺叔回去上个厕所。
望着他的背影,范小柱冲着地上啐了一口。
“呸,手上沾了尿,再敢往小爷肩膀上撸,让你屎都拉不出来。”
牛德旺现在的处境,范小柱一清二楚。
事情因他而起,那颗石头子儿可不是随便丢的。
正好砸中小头上的穴道,为的就是让他以后干不了那种事。
老色鬼,憋死你算逑。
开着油三轮,吹起沧海一声笑的口哨,迎着凉爽的山风,范小柱开着油三轮往镇上去。
一来给赵坤才打钱,二来是想去赵家坡看看。
梧桐岭上的黑衣人心狠手辣,虽然他们没有下山为难村里人,但是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
何况那三个黑衣人根本不是人,比吃人的老虎还要让人提心吊胆。
必须说服赵家坡,让他们和秀水村结成掎角之势,共同抵御这股随时都
会爆发的危险。
而且还要找一位会武功的师父,让他训练村民,要不然村民们人再多,也不是黑衣女人的对手。
今天早上听水曲说,他们回村之后第一时间报警,到现在没有见到公家的人。
虽说郑西泽就是公家的人,但是他追踪金牙老鬼盗墓团伙,跟黑衣人应该没有关系。
想起金牙老鬼,范小柱怒发冲冠。
“骂了个皮,如果那辆车真是你开的,小爷一定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爷爷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自打奶奶过世之后,范小柱基本上是爷爷范茂林一手拖大的。
虽然金碧瑶经常帮衬,可那终究是彪大膀子的继母。
想到彪大膀子,范小柱心想:奇了个怪,自打瓜田村开始下雨,没见过彪大膀子的人影。牛德旺不是让他喊人过来给卫生所修厕所的吗?怎么到现在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