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和雷震天都是过来人,既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用石开吩咐,便指挥着丙字一队的兄弟们,七手八脚的将正屋按照洞房的样子,装饰了一番,你还别说,还真挺像回事儿的,只是再想找些喜庆的衣服却来不及了。
可衣服这事,蓝溪自己却想着呢,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大红的新娘喜服往身上一穿,顿时把个二八妙龄,映得如画如仙。
众人将石开和蓝溪推入洞房后,按照规矩应该大宴宾朋了,但是实在不想在战事,惊动太多人,徒惹非议!
于是褚继红长老便代表主家,给丙字一队的弟兄们,一人一瓶上品洗髓丹当作回礼。
丙字一队的弟兄们那以往都是靠死俸禄过活的人,可自从随着老雷跟了石大人以后,那日子过得,用句老陈曾说过的话,这打个嗝,头晚喝的灵肉汤,还往上冒油花儿呢!
唉,这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当时咋没觉得可怜呢?
洞房内,红烛掩映,灵酒飘香。
玉床之上,石开往蓝溪身边靠了靠,蓝溪羞涩低头,石开轻搂香肩,低头吻下,那白日里就想采撷的唇香,终于如愿以偿了。
佳人猗猗,扬扬其香。
暖暖红罗,良宵心偿。
温柔乡乃是英雄冢,石办自新婚之后,竟一连三日未出正屋,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还真是惬意无比。
这等消糜度日之下,老雷的脸色阴得都快要渗出水来。
就连付大有晒太阳的的懒散样子,也被老雷一脚踹飞。
付大有倒也不生气,只是边揉屁股便阴笑道:“这回都看出来了吧!”
老陈好奇道:“看出啥来了,来,给你陈叔说说,我看看这狗嘴里能不能吐出个象牙来!”
付大有“呸”了一声,接着一本正经道:“老陈,今天你付大家就给你上上课,我可告诉你,这小门小户的贫苦出身,但凡得了势,那必是要好好享受一番的。至于当初说的什么抱负啊,什么傲骨啊,统统都抵不过一个色字。”
付大有说完后很有些自鸣得意,刚要继续长篇大论,就见雷震天的阴冷一瞥,站起身来拉近一步,讽刺道:“你很懂啊?”
大有连忙后退三步,赔笑道:“略懂,略懂!”
雷震天又向拉近两步,大有刚要再退,却是被小乙以背抵住,大有回头一看,怒道:“浑小子,就你蔫儿坏。”
小乙露出白牙道:“大有哥,我这是支持你,加油!”
“唉哟,唉,雷队,我错了,你轻点……”
到了第四日,老雷实在没忍住,便亲自敲门去劝石开,不要继续荒唐下去,结果反被骂了出来,一时之间,老雷竟委屈出泪来,一腔热血也凉了一半,竟萌生出退意来,但是刚刚才从执法殿调到华彤殿,再调,也就只能上星海前线了。
突然想到褚继红长老,连忙招过小乙来,悄悄叮嘱了一番。
当晚,褚继红长老便怒气冲冲的踢开房门,这才将石开拉了出了。
石开一见褚继红长老,便哆哆嗦嗦的直接跪了下去,褚继红长老看形销骨立,唯唯诺诺的石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将其痛骂一顿。
转头见忽瞥见悄悄探出头来的蓝溪,那关切的眉目神态,竟像极年轻时的自己,恍惚间竟勾起自己的一段旧事来……
自古白衣长剑客,多是春闺伤心人。
我随你上了这仙山,入了这仙门,你却又寻道而去,你让我等你十年,我等了百年,可你又在何方?
这对小夫妻如此恩爱,实在是比自己那负心人,要强上万倍啊。
罢了,罢了,只不过是年轻人不知道节制而已,提醒一番也就是了。
雷震天等人正一脸期待,等着褚继红长老苦口婆心,痛斥不良,而石办幡然悔悟,痛改前非呢?
那付大有和小乙更是远远的蹲在墙角,各自掏出了晚饭时藏下的灵肉,准备边吃边看时。
褚继红长老竟俯身扶起石开,又伸手招过蓝溪,竟有些欣慰道:“你们夫妻恩爱,姑姑就放心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开儿来偏殿找我,随我去拜见老师。”
石开二人连忙躬身称是。
褚继红长老有些兴致不高,又聊了两句,便不让相送,先回去了。
石开二人也回转房中,继续温存去了。
老陈拍了拍雷震天的肩膀,一句话也没说。
次日日上三竿之时,石开伸完懒腰与蓝溪拥别而去。
雷震天全当没看见,老雷现在已经把石大人和执法殿的罗卫长画上了等号,都他娘是一个德行,好色之徒。
唉,俺老雷还真是命苦啊。
老雷发呆之时,连石开打着招呼从身边经过,都未曾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