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生产队的粮食储备日益减少,这让大家都忧心忡忡。由于粮食短缺,吃饭的方式也发生了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集中在队部一起用餐,而是改为将食物带回家自行解决。
这样一来,每个人的口粮变得有限,只能勉强维持基本生活需求。每顿饭,大人只有一个大馍,而孩子则只有一个小馍。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只能处于半饥饿的状态。
以荣雨家为例,每次吃饭时,看到那少得可怜的馍,心中便充满了苦涩和无奈。荣雨的父亲作为家庭的顶梁柱,承担着繁重的劳动任务,但即使有两个大馍,也无法满足他饥饿的肠胃。幸运的是,他在窑厂工作时还有一份额外的伙食供应。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吃不饱。尽管如此,他仍然会把自己的那份馍分一些给孩子们吃。而荣雨的母亲则经常悄悄地从自己的那份馍中掰下一部分,偷偷地塞进丈夫的手中,并温柔地嘱咐道:“当家的,你多吃些,才有力气干活儿啊!”
在那段艰难的时光里,小孩子呢,虽说有个小馍,可那点东西,吃下去一会儿就又饿了。就说荣雨弟弟小富吧,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一点点小馍根本就不顶事儿。他弟小富总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娘手里的馍,那眼神里满是渴望和饥饿。他娘心疼他,又把自己的馍分给他一小口。
每餐吃饭的时候,那场景真是让人心酸。小富饿的搂着树边转圈边哭着说:“我要吃俺娘的大馍,我要吃俺娘的大馍”。那哭声撕心裂肺的,听得人心里直发酸。
每每这时,荣雨爹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打他一顿说:“你把你娘大馍吃了,你娘会饿死。你想把你娘饿死呀?” 荣雨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也带着无奈。
这时候,整个院子里哭声、骂声一片。小富的哭声就没停过,边哭边喊:“把俺娘饿死我也得吃俺娘大馍。我饿,我饿啊!”他娘在一旁抹着眼泪,想劝又不知道说啥好。荣雨爹打完孩子,自己也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周围的邻居们听到这动静,也都过来劝。有的说:“孩子小,不懂事,别打了。”有的说:“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大人孩子都遭罪。”可再怎么劝,也改变不了没粮食吃的现状。
小富还是哭个不停,嗓子都哭哑了。他娘实在不忍心,把小富拉到怀里,说:“别哭了,孩子,等以后有粮食了,让你吃个够。”可小富哪里听得进去,还是一个劲儿地抽泣。
这样的场景,几乎隔几天就会上演一次。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饥饿让每个人都变得脆弱又无奈。大家都在苦苦地熬着,盼着能有一天不再为了一口吃的发愁,盼着能过上顿顿吃饱饭的日子。
村里头大家都这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有那身体弱的,饿得走路都打晃。队长也是着急上火,天天想着怎么能多弄点粮食回来。
有一天,听说隔壁村有种新的种地法子,能多产粮食。队长二话不说,带着几个人就去取经了。回来后,就在咱生产队试验。
那段日子,大伙都盼着这法子能管用,天天眼巴巴地瞅着地里的庄稼。可天不遂人愿,一场大雨,把好多庄稼都给淹了。
这可咋办哟?粮食更少了,大家只能勒紧裤腰带,继续熬着。
有一次,实在是饿极了,花婶就和荣雨娘就跑到地里挖野菜,想着能填填肚子。结果被看田的刘大爷发现了,他叹了口气,啥也没说,就放她们走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谁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地啃着馍。没有人说话,也不知说什么。
前院的花婶,那日子过得真是难啊。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老大才九岁。
这生产队的粮食一天比一天少,家里几个孩子天天喊饿。花婶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少。
这天,实在是饿的没办法了。老大那孩子,也是被逼得没法子,趁着夜色,就悄悄跑去玉米地偷棒子。
花婶在家等着,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她知道这事儿不对,可看着几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孩子,又能咋办呢?
老大到了玉米地,心里怕得要命,手都直哆嗦。一边掰着棒子,一边还得留神有没有人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动静,吓得老大赶紧趴在地上不敢动。原来是看田的老头过来巡查了。老大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那老头没发现他,走过去了。老大松了一口气,赶紧揣了几个棒子,往家里跑。
回到家,花婶看到老大回来了,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儿啊,你可吓死娘了。”花婶抱着老大说道。
老大把棒子拿出来,说:“娘,有吃的了。”
花婶看着那几个棒子,心里又难过又欣慰。
可这事儿啊,第二天还是被人发现了。生产队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有人说要严惩,有人说花婶家可怜,就饶了这一回。
花婶带着老大,去给队里赔不是。她一个劲儿地道歉,说自己没管教好孩子。
队里的人看着这孤儿寡母的,也不忍心太为难他们。最后批评教育了一番,也就算了。几棒玉米也交到伙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