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一高大的男子被两个侍卫搀着进来,他的手软趴趴地挂在侍卫臂上,双腿无力地在地上拖行,所过之处、两道血痕赫然在地。
侍卫面无表情地将他丢在地上,像丢一块破抹布一般,双手抱拳,
“公主,人已带到。”
男子仰躺着倒在地上,满脸的血污,头发杂乱地糊在脸上,看不清本来模样。
侍卫端来一盆水,“哗”地泼在他脸上,血污被冲去一些,隐隐看清容貌,俨然就是蒋伟!
孟知遥朝元鹰一瞥,元鹰立马放下二郎腿,一本正经地问,“你是何人?”
蒋伟浑身哆嗦,翻了个身,勉强跪立,“我……我是柳家西郊铺子的管事,柳府的蒋嬷嬷是我的母亲。”
元鹰点头,“哦。那你说说,你做了何事,被人打成这样?”
蒋伟怯怯地看了孟知遥一眼,这位倾国倾城、看似温婉端庄的公主,却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那天柳老夫人虽未明说让他向毒王取毒是为何用,但他心中跟明镜似的,这毒,是为公主准备的。
他早就做好了东窗事发、一死了之准备,可昨夜毒王亲自对他施刑,隔一刻钟就给他服下一种毒药,他的身体一会如火烧、一会如冰冻,一会奇痒无比、一会又巨痛难耐,他想昏厥,偏毒王给他服下一种药,他愣是吊着一口气、清醒地承受着酷刑。
他心有余悸,昨夜的噩梦般的经历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磕了三个头,“大人,大人!我认罪!是柳老夫人让我去找毒王要了毒药,想毒死公主!”
柳旭言脸色铁青,起身一脚踹在蒋伟心口,“畜牲!柳家对你可谓有情有义,你竟空口白牙,反过来污蔑我母亲!”
蒋伟被踹倒,剧烈地咳起来,待平缓下来后,从袖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我……我有证……证据。”
“这是三日前柳老夫人让我去取毒药时给我的,足足十两,可顶我半年收入不止,若不是我为她办此事,凭她铁公鸡的性子,又怎会好心给我如此多的银两?”
元鹰看向柳旭言,“柳大人,你有何话说?”
柳旭言摇摇欲坠,嘴唇咬得泛白,死死盯着蒋伟,“胡说!!你胡说!”
他一脸希冀地望着孟知遥,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浮萍一般,“公主,我柳家虽做错了一些事,但对你仍是感恩有加,怎么会想要杀你?你别听这个奴才胡说。”
“他……”柳旭言灵光一闪,“对,他定是不满柳家给他的收入低,想要借此陷害于我柳家!”
“而且,这种荷包满大街都是,你凭什么说是我母亲给你的?”
孟知遥皮笑肉不笑,“是吗?”
她拍了拍手,侍卫拖着满脸惊恐的蒋嬷嬷进了前厅。
蒋嬷嬷一看狼狈不堪的蒋伟,嗷叫一声扑到蒋伟身上,“我的儿!我的儿啊!”
蒋伟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魁梧汉子,抱着蒋嬷嬷的腰大哭,“娘啊!娘你救救我!”
蒋嬷嬷目光巡视一圈,泪流满面地朝孟知遥跪下,磕了个头,“公主!”
“老奴作证,是老太太和二少爷想杀您,我儿只是听命行事,请您饶他一命!”
柳旭言瞳孔震惊,向后踉跄了两步,背撞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