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现在还是单身吧?”
“是的,大人。”
“好!好!好!我女儿卢华,是老夫的掌上明珠,若是能成为我的贤婿,将来老夫百年之后,这万贯家财,千军万马,便可尽归吕将军所有!”
严纲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女儿嫁给吕布,自己坐享荣华富贵的场景。然而,陈宫却不动声色地泼了盆冷水。
“只是,依我看,大人似乎并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啊。”
“你这话是何意?我那女儿卢华,可是我的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严纲对这个宝贝女儿的爱护之情溢于言表,但陈宫深知吕布对婚事毫无兴趣,只能另想办法。
“久闻大人千金乃是并州第一美人,为何至今尚未许配人家?”
“还不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良配!我女儿这般如花似玉,岂能随便嫁人?”
陈宫听罢,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
“那吕将军可就不合适了。”
陈宫故意吊着严纲的胃口,这让他更加疑惑。
“吕布乃当世英雄,为何不合适?”
“大人若是将千金许配给吕将军,恐怕这辈子都别想抱外孙了。”
“什么?!此话怎讲?”
严纲被陈宫的话吓得不轻,连忙追问。陈宫却故意沉默不语,似乎难以启齿。过了半晌,他才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说道:
“吕将军几年前在剿灭黑风寨时,不幸被涂抹了绝命散的毒箭射中。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自那以后,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近女色,至今未曾与任何女子有过肌肤之亲……”
陈宫的话让严纲大惊失色。据他所知,吕布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多年不近女色?这其中定有蹊跷!
“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怎么可能多年不近女色?除非他是得道高人,否则绝无可能!难道说……难道说……他……不行了?”
严纲一边猜测,一边偷偷观察着高顺的反应。果不其然,高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高顺深知吕布对貂蝉的爱慕之情,也知道他为了不让自己犯下玷污幼女的罪孽,多年来一直强忍着欲望,独守空房。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好在高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这让他强忍着笑意,看起来反而像是面露愠色。
严纲误以为高顺是因为陈宫说出了吕布的秘密而感到不满,心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陈宫察言观色,意识到严纲已经开始动摇,便决定再接再厉。
“大人,不如我们这就择个吉日,安排两位新人……”
“不可!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陈宫话还没说完,就被严纲慌忙打断。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送大人一份礼物,以表诚意。不知大人想要些什么?”
陈宫见招拆招,再次抛出了诱饵。
“我还能缺什么?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粮草辎重堆积如山,麾下更有数千精兵强将,在这方圆百里,我就是土皇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严纲的话虽然狂妄,却也是事实。他坐拥财富和权力,唯独缺少一样东西——名望。
“大人虽然富可敌国,权倾一方,但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名望。您可知道,您至今还被人叫做‘山贼’?”
陈宫故意提起“山贼”二字,果然,严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想要摆脱‘山贼’的污名,唯有获得更高的官职,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我曾经也做过西河郡太守,享受两千石的俸禄,还需要什么名望?”
严纲嘴上说着不在乎,但眼神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据我所知,大人在西河郡太守的位置上,还不到半年就被撤换了吧?”
在那个卖官鬻爵的年代,官位的更替如同儿戏一般。为了满足那些贪官污吏的私欲,朝廷经常会以各种理由撤换地方官员。
严纲当初为了得到西河郡太守的职位,花费了大量的钱财。然而,还没等他坐稳位子,就有人告诉他,想要继续做下去,就必须再交一笔钱。严纲一气之下,放弃了太守的职位。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官职能让我摆脱‘山贼’的污名?”
“将军之位如何?若是大人能成为朝廷命官,谁还敢说您是山贼出身?更何况,百年之后,墓碑上还能刻上‘将军’二字,岂不快哉?”
陈宫的话让严纲心动了。他放声大笑,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