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近陛下,便能改变局面,也能保护自己的母后。
然而事实残酷,最嫌弃他的,不是陛下。
而是他的亲生母亲。
特别是寰王出生之后,皇后更是提都不允许别人提他,更放话出来,希望他离开京城,或者死掉最好。”
“这不过是话术,为了自己的处境,说些狠毒的话,何必当真?”冷清浅耸耸肩。
年侯顿住,扭头看着她。
“咋啦?”冷清浅看着他的眼眸,从里面看到惊讶。
“没什么。”年侯走路比方才缓慢一些,“你见过皇后娘娘?”
“自然是没有。
只在正阳宫外面磕头,然后回来了。”冷清浅如实回答:“在勤政殿瞎搞就快把那人气死了,所以在正阳宫外,十分老实。”
“后来,他便把自己当成了我年府的孩子,收敛锋芒。”年侯叹口气,“老夫看着他折断翅膀,甘心平凡,心里十分难受。于是开始用心教导他。
他开府立事之后,也从不与皇室人有任何牵扯,太仓属也避开,一心沉溺在案件中……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冷清浅点头,“京兆尹手里的案子,解决不了的,他都在经手。”
“京兆尹,是自己找上他的。”年侯摇头道:“他最早接手的是别的案子,混迹于市井。”
“先吃饭吧!”冷清浅让他在案前坐下。
那月钦寻练剑完毕,到年侯面前行礼,然后坐下。
宽言过来上菜,跟冷清浅耳边嘀咕几句,然后出去。
“老夫特意去了一趟明月坊,皇长子的人和九皇子的人都在那里,刑部那边,依旧没有进展。
京兆尹那边也收到更多的投诉,关于红豆。”年侯道:“老夫听说,你插手了这个案子?”
“学生力弱,只是拼着一条命,去提醒一下陛下,这案子来头不小。”月钦寻脸色黯然,“如今看这进展,又进入迂回里。只怕陛下如今是出不了这泥潭了。”
“皇后娘娘手里的刑部,借着这红豆案,拖住兵部;户部也迟迟不给粮草。算是势均力敌吧!”年侯夹菜。
“他们倒是势均力敌了,但是边境百姓可就惨了。”冷清浅无比嘲讽,“这些王侯将相眼里的天下,大概不比这京城大。
家国天下,不过是富贵权势。”
“骂人这么简单,战场可不是。”月钦寻瞪她,“权势集中处,本免不了这样的权势争斗。海晏河清,那是一种理想状态。
泥沙俱下,才是常态。”
“你真是被整惯了,连他们的借口都想好了。”冷清浅一脸嫌弃,“若无边境,何来中心?
若都这般小国寡民,这国迟早不国。”
“闭嘴!”两人一起呵斥她。
“你俩就喜欢合起伙来欺负我!”冷清浅敲了敲筷子,“有本事去朝堂上,跟那些人吵架去!”
“历朝历代的将军,都是扫清了内部关系,才能挥师上战场。
战争非儿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年侯敲敲她的盘子道:“你若能跟老夫去一次朝堂,便不会说这种幼稚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