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两白银到手,冷清浅抱着白银,回到与少年争执的街。
那俩大汉跟着,大概是防她跑掉。
人潮里,她一眼看到了那个少年。
“呀,为什么你总是能蠢出新花样?”少年一见她就破口大骂,“若非你治好了我母亲,我真的……”
“随我去换成银票,然后改装出城。到邻县换成粮食,分给大家,撑到这个秋季。”她打断他,将重重的白银扔他身上。
“啥?”少年一摸,惊得变形,“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你……难道是方才去抢的?”
她这身手,只配被揍,哪儿能抢到银子啊?
她懒得解释,走进钱庄。
“水源的事,你给我一点时间。”冷清浅看着少年的惊愕脸庞,“谢谢你救我,一路护送我到这。”
说罢,转身回到那栋富丽堂皇的明月坊。
这里大概就是京城最顶级的娱乐场所。
姑娘们有的陪客人聊天,有的在中央莲花台跳舞,有的鼓瑟吹笙,好不热闹。
当然,也有以色侍人的。
五楼上,不时传来喘息娇啼声,无尽的男欢女爱,惹人情动。
哎,她这耳朵,咋这么好使呢?
真是罪过罪过!
“五楼的姑娘,跟下面的姑娘,是不同的,中间泾渭分明。”身后的丫头对她解释道:“姑娘,您若选富贵清闲的,那就去五楼,上面是商人豢养的小妾;
那些都不归明月坊管,但明月坊可以为您引荐门路。
五楼之下,都是明月坊的姑娘。
她们都有才艺,许多曾名动京城,出场价千金。
最快三年,就可为自己赎身,且能带走丰厚的银钱,可去城边上置办宅院,安度之后的岁月。
姑娘,想好了吗?”
“我无所谓。”冷清浅笑,“你想在几楼?”
“三楼。”丫头道:“这里既没有一楼的嘈杂,也没有四楼的声色影响,最是合适。”
“好。”冷清浅点头,然后被领进一个精致的房间。
“姑娘,笔墨纸砚和竹简,都在这里了。
纸贵,请姑娘节约着用。
这绢布,更是极珍贵的,来日姑娘若成名,可日日用绢布写诗也无妨,如今只能用竹简和少量的纸。
若有恩客来了,他希望姑娘送诗词,方可用这绢布。”
“好。”冷清浅点头。
“姑娘累了,先歇息。”丫头退下。
翌日,冷清浅被丫头一阵收拾打扮,铜镜里一瞧,满头钗环,像只闪闪发光的佛像。
“黄娘,这位是谁?”一个佩黄金绿宝石发箍器宇不凡的男子抬头,看着冷清浅,“长得这般普通,怎么打扮得这般隆重?”
“姜公子,她啊,会作诗,这字也写得是一绝。”黄娘笑得十分骄傲,“放眼咱们城内十几家教坊,绝没有这样的姑娘。”
“作诗?
黄娘,你在搞笑吗?
作诗不是咱们公子哥儿的事吗?
她也会?”那姜公子一脸的不信和蔑视。
“奴家学识浅薄,公子亲自去问吧!”黄娘笑,“无双,下来,坐姜公子身旁。”
这黄娘给她取了新名字:无双。
太草率了!
“别,先站着吧!”那姜公子满脸不屑,“无双姑娘,非在下眼高,瞧不上姑娘。
实在是作诗很难!
凝练、平仄、韵律一样都不可少。”
姜公子看向各方投来相似的蔑视目光,“你看,这里所有的公子们,个个出身世家,学问是最不缺的。
但会作诗的,那还真没几个。
你要不要放弃,展现你旁的才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