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那边,有什么动静?”年侯喝一口那茶,十分满意地点头。
“据说,是恢复了掌管六宫的大权。”月钦寻略冷漠了些回答。
“看来,她在勤政殿没捣乱,还帮了忙。”年侯再喝一口茶,十分满意地点头。
“学生只是怕,她被人做了借口,接下来横祸不断。”月钦寻忙沏茶。
“她大概是想要替你要一个冠礼,她做到了,不是吗?”年侯看着自己的学生。
“从结果来看,是这样的。”月钦寻点头,“但学生只怕这结果是一早准备好的,只等着请君入瓮。
今后,每月十五,她都得进宫去,替那位准备些吃的,还有俸禄,在太仓属领。”
“太仓属?”年侯皱眉。
“是的。”月钦寻面色凝重。
“她跟太仓属,有过节?”年侯问,冷清浅走进来,手里端着菜肴。
“为何我没有小菜啊?”年侯问她。
“您吃素多年,今日就免了吧!”冷清浅将菜一一端到年侯面前。
“机灵鬼!”年侯嘀咕,“太仓属刁难月钦寻多年,各种借口扣着他的俸禄不放。
你跑去要回来没?”
“要回来了。”月钦寻先答:“这府邸装修的工钱,便是她讨回来的俸禄支付的。”
“能干!”年侯吃菜,一吃满脸欢心,“每月十五进宫做菜肴的这条路上,很麻烦。你弱小,便备受欺凌;你强大,便杀机四伏。
你怕了吗?”
“怕。”冷清浅如实回答:“但推脱不了。”
“为何推脱不了?”年侯皱眉问。
“我若不去这条路上走一走,某人自己就会走更凶险的路。两相权衡,自然是我走风险小一些。”冷清浅答。
“你走风险才大,好吗?”月钦寻瞪她,“你那天只是运气好!你这点伎俩,在后宫那些人眼里,出场就能死一百次!”
“我又不同她们争宠,我就是一个倒霉的清贫的儿媳妇,去给那位做点吃的,混点俸禄,这能招来多大的仇恨?”冷清浅一脸鄙视,“她们有那么闲吗?”
“那位就你一位儿媳,他对你的态度,自是满朝盯着。”年侯道:“且皇后娘娘一贯不喜欢你这,而陛下却要你进宫,这样一来,皇后娘娘肯定不待见你。
她肯定第一个出手,让你出错,断你进宫之路。”
“围师必阙,穷寇莫追,这点道理,皇后娘娘也不懂?”冷清浅傻眼。
“别瞎套兵法。”月钦寻瞪她,“皇后娘娘对我的态度,是情绪也是形势。
无论我之前的出身如何,如今她要的是扶持皇七子登基,所以与我有关的,她自会打压。
她的手伸不到我这里来,但是你,可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
“我那么好欺负吗?”冷清浅冷笑,“她打压我,我就去找那贤郡主,帮她成为寰王妃。”
“胡闹!”师徒二人一起呵斥她。
“啥?”她有点傻眼。
“那是皇后娘娘的命脉,你敢动寰王?”月钦寻一脸焦虑,“那你身上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她的掌心。”
“她有那么厉害吗?”冷清浅不信,“一个后宫妇人……”
“她有。”月钦寻声音略大,难得强势,“虽然大将军把持军权,但东边南边的军权,都是皇后的母家把控。朝中六部,也多是她的人。陛下用九皇子作为掌管六部实权,其实是一枚棋子,挟制的恰好是皇后的权力。
军政权力这样瓜分,才在陛下手里有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你闯进来,若不知道维持这种平衡,那这两大权力撕碎的,首先就是你。”
“首先是你,然后才是我。”她冷笑。
“还敢顶嘴……”月钦寻气不过,‘嗖’地站了起来。
“我还不能顶嘴?你说啥就是啥吗?”冷清浅也站起来,双手叉腰,“呀,什么顶嘴?这叫正常讲话,好吗?
我竟没发现,你有这毛病……”
“呀,别吵了。”那年侯受不了,“老夫还在这儿呢,吵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