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寻王殿下啊,你这般慷慨,仿佛富有四海啊!”冷清浅看他一眼,那俊朗的双眸,只看得见平静的浅滩。
惊涛骇浪,藏得很好。
或者,方才那场闹剧,本不值得他心海微澜?
“那是因为,你愿意自称我未来的王妃,旁人我可抠门又小气,就这荒草也舍不得给的。”月钦寻笑,亦看向她的眼眸,同样是一片浅滩。
这女人,面具戴了几层?
她这个人,比这个案子更奇怪。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啊,殿下。”她嘴角一扯,微有点无赖。
“既是明月坊的人,昨夜利箭,为何要你性命?”他问。
第一波利箭已足够取她性命,她躲开了。
第二波利箭,声势浩大,还有人的求救哭喊声,整个明月坊都亮起灯来。
他从屋檐掠过,顺手捞起她的小命。
“我才到两天而已,在那就图点钱财,再图睡个觉。
绝对没跟人结仇。
所以我猜,肯定是我作为尸体更赚钱吧!”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满脸困意,“殿下的爱好是谴责受害者?”
“谴责?”他皱眉。
“你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杀人犯。”她再打一个哈欠。
“我只怕难得好心,救的是头狼。”他说的是实话。
“好心?”她笑。
“好心。”他瞪她。
“救我不是因为我是重要人证吗?
干嘛说得像是你英雄救美一样?”她懒懒的,连嘲讽都省了,“你带尸骨回来干嘛?”
他瞳孔震动,身上的杀气陡现。
“你为何知道?”
他确实带回那尸骨残渣,为了安全,特意用瓷瓶装了悬在腰间。
且他确定没有气味飘出来。
“那里不是有很多尸骨吗?”她嘴角一努,示意南方那处最破败的院子。
“哦……那里……”他瞬间释然,身上的杀气消失无形,“京兆尹跟我有些私交,一些无人认领的尸首我领了回来,寻找机会替他们破案。”
“但看你这反应……”她皱眉,瞄向他腰间悬挂的瓷瓶,“这里还有,对吧?
你把尸体肢解了?”
他瞪她,不爽至极。
“我看那寰王腰间挂的都是玉佩玉珏香囊宝剑啥啥的,你这腰间挂个瓷瓶,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帅?”她忍不住嘲笑他。
“这尸骨上有腐坏的液体,只能用瓷瓶装。”他解释,“你究竟是谁?”
“你既去了案发现场,还不知道我是谁?”她翻了个白眼。
“你叫钱慧?”他皱眉。
“什么?”冷清浅闻言,面色骤变,接着寒意窜上头顶。
“身契上显示,其中一位死者是钱慧,明月坊用了五年的丫头。
另外一位不知。”他看着她眉眼间的震惊瞬间变成霜冷和凌厉,心里更多了些好奇,“看来,那不是你的身契。
你究竟是谁?”
“我,冷清浅,蜀地人。家乡水源被断,进京求生计……”她说得有些认真,心里五味杂陈,悲伤略浓烈。
钱慧死了?
那个细心照顾她的丫头?
幕后之人,究竟是何用意?
堂堂京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朝代,但是这样杀人,是正常的吗?
她嘴里的话却突然消失,只因她看到了北方那巍峨的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