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和羽生分开之后,五条悟感觉也不是很美妙。
在他的视野中,自己只是和羽生穗理简单聊着天,不知道为什么场景突然变化了。
“津岛家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不清脸的中年男人。
他不知为什么站在虚掩着的卧室门口,透过尚未关进的门,五条悟看见刚刚还正常的浅川玲子,突然被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一把拽住了头发,然后她的头颅就被重重的磕在了桌面上,在被那只手拎起来时,浅川玲子的血流了满脸。
一些粘稠的红色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衣襟上,还有地上,然后被男人拽着头发拖行的她又慢慢把这些血液的痕迹给擦地模糊。
五条悟默然,他听见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在嘴里咒骂着“勾搭”“臭婊子”一类的词汇,甚至还提到了一个熟悉姓氏“津岛”。
男人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酒瓶,里面的酒液所剩不多,摇摇晃晃地就像是他阴晴不定的脾气。
五条悟看不惯这样的场景,他啧一声,不爽道:“这个咒灵……真是会制作让老子不舒服的画面啊。”
到底什么时候显现身形呢?
好想杀了它、杀了它、杀了它……
突然之间,五条悟的眼前被一片阴影遮挡了。
“真,不要看了。”浅川晴站在他面前,随手关紧了门。
五条悟瞳孔微缩。
……这里,刚刚有人吗?
她身上的咒灵又强大了一些,之前还那么弱,现在场景转换后却强大了不少,连身形也大了。
它趴在浅川晴的身上,嘴里不停地喃喃着什么。
“想……想……要家……关心……”
“好痛苦……死……”
“想要……死掉……就好了……”
她的身体几乎都快要被压垮了,明明是该活力四射的年纪,浅川晴却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般疲惫。她近乎麻木地拿出本,讷讷地翻了几页,然后转眼看向五条悟。
“真?”
五条悟手上拿着一把刀。
他突然笑起来,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咒灵身上:“是、你、吧?老子的心情一点都不愉快,这样的游戏就尽快结束吧,老子可一点都不想再待着了。”
浅川晴骤然睁大了眼睛。
最强之所以是最强,不单单是因为那双眼睛。
哪怕被暂时封住了咒力,对于五条悟来说,解决这种大多数咒力都维持着领域,而本身已经降到最多一级的货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咒灵……但他也无心探究了。
他的体术加上羽生穗理给的特质太刀,已经足够结束这场闹剧。
一个跳跃的时间,五条悟就已经出了刀,锐利的寒芒刺向浅川晴身上的咒灵。或许是因为来自死神的刀本就带着强大的力量,那和咒力虽然不一样,但是却都能对咒灵造成特攻,甚至比一般的咒具造成的伤害还要高些。
面对这把瞬息之间行至眼前的刀,咒灵仿佛感受到了来自更高位的完全无法反抗的强大力量,一瞬间,巨大又尖锐的、只能艰难理解的扭曲呢喃变成了无孔不入的声浪。
“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死——”
咒力返翻涌起来,但是刀更快。
噗呲。
是刀剑没入的声音。
咒灵不见了。
五条悟拿着刀,看见茫然捂住心口的浅川晴。
这个被制造出来、生活在领域之中的幻影,就那样懵懵然看着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句困惑的疑问:“……真?”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浅川晴倒在了地上。
五条悟看向自己手握的刀,上面还流淌着温热的血,和门外的没什么两样。
咒灵呢?
刚刚那个趴在浅川晴身上的咒灵逃去了哪里?
领域为什么还没解除?
地上的浅川晴开始变得透明了,刀剑上的血迹也慢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