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在管理员强烈地逐客暗示下把零钱包揣回了怀里离开公寓,但管理员不合常理的举动仍在他脑中反复重映:就算住户里真的没有这样的人,也可能是前来拜访的客人,一般而言应该收下钱包表示如果出现这样的人就会代为转交才对。说到底,这么生硬地否认……这个管理员一定隐藏了什么。
他转过一个转角,突然瞥到身后有一个人!
看起来很普通的男性,但装扮很眼熟,好像在刚才的公寓门口也见过他。
诸伏景光的脑中突然浮现出前几天上课时教官所讲的跟踪与反跟踪。
他往人多的区域走去,利用店面橱窗的倒影确定身后人的位置,然后在下一个街口,他突然加快速度穿过一大群人,借着这个机会隐匿在店门口的巨大广告牌后。
跟踪的人狼狈地挤出人群,左右环视一圈没见到人,狠狠剁了一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诸伏景光趁机跟在了这个人的后面。
他得搞清楚这个人为什么要跟踪他,和那个奇怪的管理员有没有关系。假如系统不是他纯粹的妄想,那么系统说zer在水深火热中会不会和这些人有关?
跟踪的男人很快开始打电话,他声音不大,诸伏景光听不真切,只断断续续捕捉到“跟丢了”、“波本”、“设陷阱抓人”几个关键词。
诸伏景光猜测这是在和某人汇报情况,跟丢肯定是指他,波本又是什么呢?是指波本酒?还是什么东西的代称?陷阱又会是什么,总不会是针对他的吧?
他满腹疑惑地跟到了某条小巷前,出于安全考虑,这里不适合再继续跟下去了。再看看面板,实时定位已经失效。
【任务失败
详情:我能理解您为什么前十二年都没有丝毫进展了,我们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确实能力有限,这并不是您的错。我为质疑您的选择道歉。今后的任务将会根据您的情况进行调整,尽请期待。】
诸伏景光:“……”
到这个地步,他也歇了去医院的心思,与其纠结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破烂系统,不如思考下要不要报警查查那个管理员。
但他手头上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受到实际意义上的伤害,就这么过去警视厅不一定会出警。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只有一个办法了——回警校向鬼塚教官报告今天发生的事情,希望教官能提供援助。
诸伏景光下定了决心,匆匆赶回学校走进鬼塚教官的办公室。
没想到,他刚刚说完故事的开头,鬼塚教官就伸手制止了他。
从办公室背后的休息室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这位是警察厅的高野理事官。”鬼塚教官介绍道。
诸伏景光迟疑地先向高野理事官问好,却看见鬼塚教官向理事官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走前还贴心地帮忙关上了门。然后办公室内只剩下诸伏景光和初次见面的沉着脸的警察厅长官。
“请问……”
诸伏景光刚想说点什么打破尴尬的沉默,就听见理事官低沉的声音:“你继续说,你发现有人跟踪你,然后呢?”
于是诸伏景光迷茫地向警察厅长官汇报了整件事情,并愈发担心起幼驯染的安危:zer怎么会卷进警察厅感兴趣的事件中的?
他的担忧还没发散开就被高野理事官打断了。
“降谷零。”
诶?
诸伏景光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又增添了幻听的新症状。他抬头盯着理事官的嘴唇,才发现这个名字确确实实是从对方嘴里说出来的。
“你要找的幼驯染降谷零,是公安在调查的某个大型跨国犯罪组织的高层,他在该组织里的代号就是你听到的波本。”
高野理事官不近人情的冰冷话语从诸伏景光耳边流过,他花了几秒钟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您一定搞错了!”诸伏景光想都没想便反驳道,“zer……我认识的降谷零是不会做出犯罪的行为的。”
“你认识的是10岁的降谷零。”高野理事官淡淡地说,“金发,深色皮肤,紫灰色瞳色,驾驶执照上登记的名字是降谷零。有错误的地方吗?”
诸伏景光沉默地摇头。
不知为何,他单纯无法想象行走在黑暗里的zer。那个主动与他搭话,陪伴他治好了他的失语症的孩子,像太阳一样闪耀的孩子,怎么会变成罪犯呢?他明明更适合警校制服。
而在他的视线中央,一个新的弹窗出现了。
【任务二:幼驯染到底在做什么呢?您不想亲自去看看吗?
任务详情:您知道理事官说的话有道理,但权威就一定是正确的吗?真正了解一个人需要亲自接触、交流和观察。为什么不直接再次认识您的幼驯染呢?
任务道具:超高校级的幸运】
诸伏景光很快就能理解什么叫做超高校级的幸运了。
因为下一秒,高野理事官就注视着看起来冷静下来的诸伏景光,开口说:“我看过你的档案,很优秀,今天的反跟踪也证明了你的天分。”
“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了,诸伏君。你愿意做公安的卧底,潜入搜查降谷零所在的组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