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田宓不跟她废话,提步就往外走,“那我就找支说理去!”
“故意残害下乡知青,可是要下放农场的。”
孙胜男急了,农场是什么地方,都是一群犯了错需要劳动改造的人去的地方,别看她现在嫌弃这儿的条件,真要去了农场只会比这儿更差。
但她也不想给这个钱,试图用曾经的感情来化解它。
不到黄河心不死,田宓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支——”
大队支这会儿还没走,正和季宴礼在拖拉机旁说着话,闻言立马抬起了头,“咋了?”
这刚回来又整啥幺蛾子了?
孙胜男这次是真急了,哭丧着脸,“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大队支了解完事情的大概,也皱着眉头跟进来,田宓抱着手臂等她。
沈青姝看着她从这个包里取出几块钱,那个袋子里取出几块钱,更绝的是还有从鞋垫子里取出的钱,直接惊呆了。
“我只有二十块。”孙胜男拿着一把毛票抿了抿唇。
“哧,二十块就想打发我?你在想屁吃呢。”田宓不屑道。
“我没钱了,你还要我怎样!”孙胜男觉得她无可理喻,一点没有人情味儿,求助地看向大队支。
大队支皱着一张老脸:“……”你瞅我干啥。
但这事儿闹到他头上了,不管不行,支背着手嫌弃道:“赶紧给人把钱结了,你都把人头打破了,还想怎么着,田知青没去上头告你就不错了,还不知足。”
孙胜男:“……”她下乡拢共就带了八十多块钱,其中一半还是她的安置费。
孙胜男看着大队支比锅灰还要黑的脸,抠了抠手指,不情不愿地挪着脚继续翻找。
东翻翻西找找,也不知道这才来半天的功夫,哪里找到的这么多藏钱的地方,孙胜男凑吧凑吧,也没凑到五十块,拢共就块6毛3分。
田宓白了一眼,她知道孙胜男肯定还私藏了,但她要咬死不承认,她也拿她没办法,于是一把抓过毛票,扯了两下没扯动,“你倒是松手啊!”
孙胜男攥得贼吧紧,眼见着田宓又要喊支这才松手,但这次她是恨极了田宓,看她的眼神淬着毒。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咳咳。”大队支咳嗽了两声,他还在呢,不兴这么放狠话的。
田宓努努嘴没再说话了,左手转右手,把在医院垫付的钱一次性结清。
“这次多谢你和季知青了。”田宓真诚地感谢道。
沈青姝喜欢和这样拎得清的人打交道,不整些弯弯绕绕,很直白的接受了她的道谢,还不介意再提醒她一下,“送你去医院这事儿是借用的大队里的拖拉机。”
沈青姝点到为止,田宓愣了一下也明白过来,打算等明天就给大队支送礼去。
田宓算是单方面和孙胜男撕破脸了,现在连看她一眼都不带看的,扯了块布粗暴的将两个人从中间隔开。
原本三个人是沈青姝、田宓、孙胜男这样挨着睡的,田宓这一分,直接将自己和沈青姝划成了一个团体,彻底的把孙胜男孤立了出去。
气得孙胜男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