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功夫,田隆带着两位年约二十岁的后生急促迈进司马展房。
“坐下来说。”司马展坐在桌旁,随意招呼三人道。
待三人坐定,司马展将马政进山庄的来意简述了一遍,横扫了一眼三人,面向三人问道:“你们说说,此事去得、去不得?”
三人听完,面面相觑,此事体大,大家都未有心理准备,司马展骤然提出,三人都深感突然,不好作答。
“大家不要急回答,先仔细考虑考虑!”司马展温言道。
“师父,此事当去,我们虽身在江湖,可万万得罪不起朝廷!”沉默一阵后,清秀的大弟子王道坚首先表态说道。
“不去,不去,他们打他们的仗,我们练我们的武,两不相干,为何要师父去保护他,师父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有这样对待恩人的?忘恩负义,不去!”粗壮的简道忠接着叫道。
“你怎么看、田隆?”司马展面向田隆,问道。
田隆沉吟了一下,徐徐说分析道:“按理,朝廷宰相召唤,当然要去,也必须得去。可这童贯名声狼藉,庄主…”
“我说过多次了,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莫要叫我庄主,叫大哥!”司马展右手一抬,庄重地说道。
“是,大哥!大哥如若去保护童贯,岂非助纣为虐?彼时传扬出去,大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从这方面讲,自然去不得!可那童贯权势滔天,他主动邀大哥,自是认为高看大哥一眼,假若大哥不买他的帐,以他的能力自然可以请到其他人保护,以童贯的为人,大哥与他的梁子可就结下了。从这个方面来讲,又必须得去…”
“田叔,你一会儿说去,一会儿说不去,翻来覆去等于没说啊!”简道忠插嘴道。
“道忠,对你告诫了多次,做事、说话不要急躁,急躁成不了大事的,也练不好武功,你这个缺点该改改了!”司马展满脸愠色地说道。
“是,师父。”简道忠忙躬身回答。
“田隆,你接着说。”
“大哥无须去,我们又必须得去!看似有冲突,其实两者并不矛盾,小弟觉得,大哥可不必亲自去,但我们山庄可派其他人去?”
“你是说我们山庄派个人去?”司马展眼前一亮,赞许地看着田隆。
“大哥并没亲自去,于自己名誉不受损,听说那方七佛有些功夫,但还达不到独闯军营来去自如的程度,我们派个人去走走形式,实际应该见不到方七佛的面,童贯自然无性命之忧。如此一来,便完成了童贯交代的任务,童贯也怪罪不下来,两不相害。”
“办法是个好办法!可谁愿意去啊?”
“小弟我愿意。”田隆慷慨说道!
“你愿意?”司马展一惊,问道。
“为大哥,小弟愿赴汤蹈火,何况只是保护一阉贼而已。”田隆满脸通红地说道。
“那就难为你了!”司马展也很感动。
“师父,是不是下山请两位师叔进山庄再仔细商议商议?”王道坚此刻提议。
司马展摇摇手:“不必了,二师叔你们不熟悉?老实本分,一心投入到练武当中,他焉能什么好主意?为师更不忍心让他接近童贯那老贼。至于你们大师叔,你们也清楚,他是身在江湖,心在宦海!他这个学武奇才,如若醉心练武,武功修为早已超过为师了!朝廷四年一度的\02论道会\02,他一直劝为师参加!把你们师祖爷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了。如若让他知道,有机会接近童贯,那还不插着翅膀飞过去?”说到这里,司马展自己都忍俊不禁。田隆和他两位弟子也呵呵笑起来,房里庄重压抑的气氛顿时被这阵笑声激荡开了。
大家笑完,田隆却又忧心忡忡地说道:“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明天如何对马政解释,教我代替大哥去呢?”
“此事你不必操心,我已有了对策!”司马展说完,附耳对田隆说了几句,田隆听得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