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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普通的感冒高烧而已,最近气温忽冷忽热,多半是着凉了吧。多睡一会就好了。” 站在病房的一角,紧张兮兮地看夏马尔结束基础检查的纲吉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我去找护士小姐拿东西给你母亲抽点血做检查。” “夏马尔医生你用了三叉戟蚊子吗?”纲吉走上前,好奇问。 “当然。再过几分种就会彻底退烧,不过身体的虚弱不会一并结束,你母亲是普通人,身体这种得用一辈子的容器还是得慢慢休养。要是很急着让她恢复健康的话倒也能解决,不过我觉得没那么必要,正好让她多休息几天呗。每天都给你们这些闹腾的小鬼准备热腾腾的饭,干干净净的衣服,给我多体谅体谅母亲操劳的不易啊。” 夏马尔恢复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神情,毫不客气地弹了下纲吉的额头。 “啊……这,这样的吗!我会让妈妈好好休息的。”纲吉没有捂脑袋喊痛,他连忙站直身体,鞠躬道谢,“谢谢你给妈妈看病!” “没什么,只要是女性我都愿意帮忙。”只要满足条件,夏马尔相当好说话。 “我已经让碧洋琪准备妈妈的换洗衣服了。”里包恩也表示赞成,“正好住院,夏马尔,你再给妈妈安排一套全面体检,由你亲自负责。” “没问题。” 病房门被拉上。 纲吉左手揉揉发痛的额头,右手给奈奈掖了下被窝,他坐到床边摆放着的椅子上,看着母亲沉睡的面庞,面上浮现出些许难过之意,垂下头,弓起身体,肩膀习惯性耷拉了几分。 到底是亲人生病,哪怕只是最简单的感冒,也还是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里包恩知晓自己学生此刻情绪不高,坐在纲吉肩头没主动说话。 “其实昨天我听到妈妈咳了两声,我还以为没什么,只是喉咙有些干之类的……”过了好一会儿,纲吉主动打破室内的沉默,他垂头注视自己的双手,缓缓说,“如果那时我多问一下就好了,妈妈就不会难受到倒在房间里,等我们回来了才发现。” “你能长个教训,知道以后要多关注妈妈也不迟。” 纲吉用力地点点头:“嗯。”他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不会再有这种状况。 里包恩在这期间也在思考,作为黑手党的妻子,必然存在被敌对势力报复的可能性,十多年来沢田家光对自己家人的保护宛若铁壁,但无人能保证意外不会不期而至。听到纲吉声调都走样了的大喊的瞬间他黑了脸,相处近两年,他很清楚自己学生什么情绪能发出怎样的声音,好在现场极其干净,奈奈的病状跟他的检查一致,眼前发生的不过是平凡人家里偶尔的一出不平凡。 他倒是不在意给现在年轻的彭格列十代首领做什么安全保障,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安全保障,倒是奈奈的情况提醒了他,或许一些必要的保护措施和备用方案得渐渐安排上了,再过几年,沢田纲吉和屋里的几人将长居意大利,而那时沢田家光能不能顺利把工作甩手给巴吉尔还得另说。脑袋里转动着人员调配的同时,跳到床头柜上的里包恩打量了一下面色和呼吸基本恢复常态的奈奈,夏马尔的绝技在这方面委实又快又方便,而身旁的纲吉在发誓一样挤出一声鼻音后,情绪状态也终于回升不少。 简单的感冒不至于让纲吉过早的接触到黑手党事宜产生心理阴影,他此刻只需要一些诉说和倾听,反思和教训来直面自己对亲人的疏忽。家族尊敬珍重每一位成员,母亲们为最,现在自己能得出类似思考的纲吉某些方面还省了里包恩后续的再教育。 紧急医疗也要列入课程内了啊,他心想之余,微微偏头看向病房门,两次呼吸后,大门再度被沢田家焦急的男人暴力撞开。 回家前必穿橘色工装的强壮男人迈着大步冲入室内,严肃的神情没了平日里的不正经,他的气势并不高昂,却给人无形的压迫感和危机感,每一步都踩得极为沉稳有力。纲吉罕能见到父亲如此姿态,本能地缩了缩脖颈。 家光扫了眼猛地被里包恩一把拍直了背,身体精神状态显然良好的儿子,心里的紧张稍缓,转头来到奈奈的病床边,妻子身上没什么太多仪器,眉宇间虽带着丝丝病意,呼吸和面色却还在正常范围内。屏息端详了妻子好一阵,他动作专业地摸了摸妻子的额头脖颈和手掌,确认问题不大后,沢田家光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面上复杂和沉重倏地褪去,和儿子一样地弓背塌肩,显出心里的石头落地后的放松姿态。 “感冒发烧,目前已经没事了。我让夏马尔安排了一些检查,如果奈奈过往有什么病史或过敏需要注意的,你早点跟他说。”里包恩言简意赅地介绍情况。 恢复日常家中没用老爹模样的家光从旁边的空病床底下掏出一把椅子,拉到纲吉旁板,一屁股坐下,扯扯衣领,抓了抓脑袋:

“行。总之没事就好,唉……真是吓我一跳。一回家发现家里谁都不在,厨房和阿纲的房间地上都乱七八糟,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打电话给你你不接,问碧洋琪才知道你们来这里。” “刚刚列恩变成了遮风防具,没法接电话。” “那你不是给我回拨一个?” “回拨了你能接到?” 纲吉眨了眨眼,顺着里包恩的话回忆起自己进医院前发生的事:“说起来,一平和蓝波买的鲜花是不是掉地上了……” “鲜花?那些是……他们给奈奈买的礼物?”家光挠了挠脸颊,眼神有些心虚,“估计没法送了。我焦急找你们,踩了好几脚。” “果然啊。看来他们还要重新买礼物了。” 纲吉叹了口气,下意识去掏自己裤口袋里的钱包,数数自己还有多少钱可以给他们垫。平日里蓝波一平和风太都有奈奈给的零花钱,不过都不够用,尤其是蓝波,刚给几个硬币他就会立刻找就近的摊贩花的干干净净,纲吉没少给店主补购买零食缺的空。才一摸,纲吉陡然回忆起自己目前口袋都空空荡荡的事实,再给家里的俩小孩钱重买鲜花什么的肯定做不到了。 难道自己又要找里包恩借钱……他欲哭无泪。 “怎么了?”见儿子动作一僵,家光问。 “你儿子给奈奈买了礼物,现在兜里身无分。”里包恩抬了抬圆圆的下颚。 “哈哈,没钱跟爸爸说啊,爸爸给你零花钱。”家光乐呵呵地揣口袋,三秒后,他也僵在了原地。 “………………哈哈哈哈……似乎爸爸忘了带。” “换这件装模作样的衣服就忘了带钱包的吗!”纲吉吐槽道。 和平日里见缝插针的对朋友们的搞怪调侃不同,这次说完话后家光仍然哈哈笑,而且笑的比方才还要真实一些的样子,纲吉心里的吐槽欲渐渐淡去,有些夸张的无语脸慢慢从面上消失。他还没想好怎么见父亲,该跟父亲都说些什么,先前被挨了一拳的脸突然有些隐隐作痛,纲吉无意识间反向偏了偏脑袋,别扭的不太想让自己乱瞟的视线对上父亲。 好在这种纲吉单方面的尴尬很快结束,熟悉的奔跑声愈来愈近,大门又一次被拉开,这回急冲冲进来的是戴着口罩的三个小孩和拎着换洗衣物袋的碧洋琪。 “阿纲哥!妈妈怎么样了!”风太直直朝纲吉身边跑来,家光笑着起身,方便几个小孩们能更好的看到奈奈。 “妈妈只是感冒,夏马尔刚刚来看过,现在已经没有发烧了,之后休息几天就好。”纲吉接住从风太身上跳下来的蓝波,提醒道,“不要去打扰妈妈哦,妈妈现在在睡觉。” “就是,”被点到名的夏马尔推开门,懒洋洋地拉长音,“到时候把人吵醒我可不负责处理。” “蓝波大人才不会打扰妈妈!”蓝波叉着腰说。 “一平会注意的。”跳到床边的一平,仰起头细声细气地说。 “真是个好孩子。”夏马尔对待女性态度就是不同,微笑送上夸赞,一转头就毫不客气地抬抬下颚催促纲吉不要继续呆坐着妨碍他干活,他将托盘放在床边,指使家光掀起一点被子,捋起奈奈的一边袖子,握住她的手成拳,自己则是撕开棉签袋,预备着给奈奈抽几管检查用的血。 “妈妈要打针吗?”一平问。 “是抽血,不是打针。怕的话,就不要看夏马尔那边了。”碧洋琪语气温柔地说。 “唔……” 夏马尔麻利地绑好止血带,看了眼手肘内,摸了一下,便涂抹好酒精,针头插入其中,鲜血很快顺着细管流出,夏马尔拿起托盘里的数根血清管接入细管的另一端,数秒后,更换其他的血清管,他扫了眼几人,随口道。 “我不过是去护士站拿了点东西,你们一家子就都凑齐了。” “啊,确实……”纲吉也环顾一圈,蓝波在自己怀里微微发抖,有些畏惧地看着夏马尔熟练的动作,生怕给自己也扎一针,一平被风太抱起,眉头微蹙,很是担心,碧洋琪正在整理他们带来的东西,挨个放进病房内的储物柜里。他小小的惊叹道,“你们来的都好快啊。” “爸爸跟我们打完电话后,就开车带我们来了,只是我们刚刚在楼下等电梯,爸爸等不及,跑楼梯来找妈妈。”风太说。 “开车?你们骑单车来的吗?”纲吉吐槽欲又上来了,“单车到底是怎么装下你们这么多人的啊!” 至于单车的速度,他已经懒得吐槽了,在座的除了母亲和风太,都各有本领把单车飙得或炸出不亚于轿车正常行驶的速度。 碧洋琪和风太不约而同仰头看向家光,又看向纲吉,夏马尔没忍住笑出了声。 “

你当家光怎么回家的?出租车可不乐意载鞋子满是泥巴的人。”里包恩问。 纲吉震惊地瞪大了眼:“也就是说……爸爸!你该不会把别人的车给抢了吧!”他愤愤不平。 “等,等等……为什么会这么想爸爸啊?!”家光莫名被儿子匡了个黑锅,语噎三秒,浮夸地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因为爸爸你不是彭格列的门外顾问吗!” “门外顾问又不是随地抢车的流氓!爸爸我有正经工作的!” 家光为自己的正经辩护完全没被眼神表情透出百般嫌弃的儿子接受,夏马尔见此笑的更开心了。 风太莞尔解释:“爸爸是坐的门外顾问的车回来的,回家没看到大家后,就立刻跑出来跟我们打电话,自己抢过司机的位置,带我们一路飞……飚过来的。” ……刚刚你说了飞的吧。纲吉嘴角抽搐。 “行了,来一个家属跟我聊聊既往病史,来一个家属摁棉签。”最后一管血清管在托盘里发出清脆的声响,纲吉听完夏马尔的前半句话,自觉走上前接替家光,小心翼翼按住抵在奈奈手臂上的两根棉签。 家光咧齿一笑,揉了揉儿子乱蓬蓬的头发:“用点力,给妈妈多按几分钟。” “啊……嗯。”纲吉的知识储备暂时还不够理解家光这种交代有什么用,他只是本能地不认为遵守父亲的话有什么不对。 两个成年男人走出房间不到一秒,家光又突然拉开门,在几人的疑惑注目下把室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些,他叮嘱儿子:“一会儿记得给妈妈盖好被子啊。” “我当然知道啦!”多灾多难的门终于被掩上,纲吉不快的随口埋怨了一句,“真是的,爸爸还在把我当小孩。” “毕竟阿纲哥是爸爸妈妈的儿子啊,能被当小孩不是很正常还很幸福的一件事吗。”风太扬起唇角。 “阿纲这是叛逆期发作,觉得自己长大了,想要证明给爸爸妈妈看啊。”收拾完物品,碧洋琪斜斜地靠着墙壁,用着过来人的语气插入话题。 “才不是什么叛逆期啊!”纲吉感到脸颊微燥,连忙否认,“明明是爸爸还以为我像以前一样粗心大意。”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阿纲你昨天换洗的校裤口袋里还装着笔,如果不是妈妈发现了,恐怕我们的衣服都会被笔里的墨水弄脏。”里包恩冷静指出,“承认自己平日里有些小毛病和你真心想对妈妈照顾有加是两码事,不要把想法和实际混淆了。” “呃……” 再度被戳穿想法,纲吉本能躲闪了下目光,他看了看自己摁着的棉签,心想已经过去了多久,还要摁多久。里包恩就像是使用了读心术,猛地将他从思考中叫醒。 “继续,才过了两分钟不到。” 风太见室内有些沉默,主动挑起新的话题。 “妈妈都生病住院了,那明天我们给妈妈准备的生日宴会该怎么办?” “现在也没法办了……”纲吉和几个小孩们一样感到惋惜,听说是奈奈妈妈过生日,曾经在他家吃过饭,受奈奈照顾过的朋友们纷纷表示要来他们家一起庆祝感谢,然而眼下情况,恐怕奈奈生日当天得在医院过。 “你打算怎么做?”里包恩让纲吉做出行动选择。 他想了想:“我打电话告诉大家情况,好好道歉吧,办不成聚餐的确很可惜,大家也都期待了这么久……不过还是妈妈身体更重要,不能勉强妈妈生着病陪大家玩耍。” 里包恩和碧洋琪微微勾唇,不予置否。 “阿纲是笨蛋!蓝波大人就想到了办法!”趴在纲吉肩膀上,蓝波突兀的抬起了头,牛角猛地撞了下纲吉的下颚,在纲吉的呲牙咧嘴喊好痛的时候,蓝波得意洋洋的跟好奇看向自己的几人说自己的打算,“不能给妈妈弄生日派对的话,那就给妈妈弄出院派对!妈妈京子小春她们之前就请蓝波大人吃过出院大餐!” “出院派对?”纲吉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可以。” “那我们就给妈妈弄出院派对吧!妈妈就算在医院,吃不了大餐,我们明天也还是可以给妈妈送礼物,给妈妈唱生日歌呀。”风太靠着床尾的挡板,微弯的脑袋压在交叠的小臂上,看着静静睡觉的奈奈,含笑温柔道,“一直在病床里肯定很无聊,我想陪着妈妈。” “我也要陪着妈妈!”一平举起手。 “那明天我们来看看妈妈,陪妈妈一起吃饭吧。”碧洋琪摸摸风太的脑袋。 “蓝波大人也要跟妈妈在一起……不过比起大餐,蓝波大人现在就很饿。”谈及自己憋憋的肚子,蓝波孩子气地将每个字都拉长了音,“今天出门后,蓝波大人连章鱼烧都没吃过哦。” “你明明出

门前把我的早饭抢走了一半!”纲吉控诉道。 “也快到中午了。”里包恩瞥了眼窗外的天色,飞快敲定下一步行动事宜,“那就这样吧,中午我们去外面吃,晚饭由阿纲和爸爸做。” 纲吉结巴复述:“我,我跟爸爸?” “家政课交给你的知识可不要忘了。”碧洋琪拍了拍纲吉的肩膀,以此交付信任和重担一般,“在料理里灌入对妈妈的爱吧。” “什么呀!明明碧洋琪你也没教我做什么正经料理啊!”纲吉抓狂地挠了挠脑袋。 里包恩跟着一唱一和:“不是想向家光证明自己长大了了吗,那就拼死地去做饭吧,我会给你们食谱和制作指南,你们父子俩一共要准备两餐饭,一个是给妈妈的爱之健康营养料理,一个是给我们吃的沢田家特制美味料理。做的不好,你们父子俩就一起去死吧。” 子弹上膛声成功恐吓到时至如今还是会一惊一乍的学生。 “我……我知道了啦!” 家庭教师的犀利眼神显然是不允许他拒绝。纲吉缩了缩肩膀,在里包恩的示意下松开对棉签的按压,动作尽可能缓慢轻柔地给母亲扯正袖子,将手臂放好,重新盖上被子。 他倒是只对自己料理水平的极度不自信,真正抗拒的想法并不强烈。奈奈在他生病后总是会做各式各样美味的营养餐,说是回报也好,感恩也好,他也希望能送给生病的母亲同样可口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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