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冒着烟。
“哎呀。”秦玉蓉一个意外手滑,茶水要泼在姜清瑶身上。
还好姜清瑶眼疾手快,拿盘子挡了回去,滚烫的茶水洒在秦玉蓉心口。
“啊!”她烫到尖叫。
贺怀轩脸色铁青,怒斥:“姜清瑶!”
贺峥已经快步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遮挡了贺怀轩的视线,狭长的眸里淡漠警告。
凛冽的煞气压过来,贺怀轩喉咙一阵发紧,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再也不敢朝姜清瑶发火。
贺峥侧身问姜清瑶:“有无烫到?”
姜清瑶对上了他的目光,轻声道,“没有,我很机灵的。”
“嗯。”贺峥扫了她身上,确实一滴水都没沾到。
蓦地转身,凌厉的目光落在贺怀轩身上,“你的新婚妻子如此笨手笨脚,就不要带她敬酒,省得伤了旁人。”
这话说的秦玉蓉仿佛是个连敬酒都做不好的废物。
多不留情面。
姜清瑶心道,安国侯这嘴是真毒。
听上去叫人心胸舒畅,爱听,会说多说。
贺怀轩此刻也回味过来秦玉蓉是故意手滑,想要烫伤姜清瑶,这点小把戏,定然逃不过周边人的目光。
他沉着脸连推带拽让秦玉蓉回房间,让她不要出来了。
秦玉蓉心口烫红一片,都痛死了,眼泪止不住的流。
少了秦玉蓉,姜清瑶觉得空气都似乎清新了许多,吃得更加有滋有味。
片刻,贺思妤凑到她身边,“清瑶姐姐,你是没瞧见,那茶水差点泼到你身上,三叔刚才可紧张了,碰翻了手边的杯子呢。”
姜清瑶眨了眨眼,有这回事?
那怪可惜的,她还想看看素来沉稳冷静的安国侯乱了方寸的模样。
她忍不住轻笑。
贺思妤抱住她胳膊:“清瑶姐姐,你今晚留宿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好。”姜清瑶想也不想答应了。
她今晚准备了点小礼物给秦玉蓉,恰好名正言顺留下来看戏。
半夜,明月高悬。
众人被一阵嘈杂动静惊醒,纷纷过来看怎么回事。
只见贺怀轩怀里抱着一名女子,对秦玉蓉道:“你怀着身子如何洞房?”
“非要闹得不可开交,人尽皆知,秦玉蓉,你不可理喻,得寸进尺。”
“我要休妻!”
“胡闹。”贺老夫人过来,“哪有刚成婚就要休妻的?你是要成为全上京城的笑话?”
秦玉蓉浑身发颤,脸色惨白,连忙哭诉她在房间等了半宿,世子都没来,合卺酒都没喝。
她一去找,发现世子在偏院里跟柳思思厮混。
洞房花烛夜,她独守空房。
何其凄惨?!让她如何有脸面做人?
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受夫君待见,会沦为整个上京城的笑柄,人人都可以嘲讽她轻贱她!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声嘶力竭,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眼泪不停地流。
倚在栏杆的姜清瑶漠然地看着这一幕。
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秦玉蓉一天就受不了?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