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目光相对,这世界就像是再无其他人,眼里只有他,只不过,那是冷意,是恨意,还有杀机。
他们盯着对方好一会儿,这才有周冲主动发声。
“厉沧澜,伤好了?”
这话问的厉沧澜登时暴躁了。
性情乖张的厉沧澜,心气儿之高也是公认的,他也有这个资本,能够三十岁之前封侯,不止是实力境界,还是一桩桩一件件的功劳积累的。
让他这么多年第一次丢面子的就是面对周冲,还是一个武道废人。
他都没脸告诉别人。
所以上次受伤回来之后,他连自己的心腹神武卫都不见,窝在房间内,动用自己的疗伤圣药恢复的。
要知道,那可是救命的药。
他平时都是非常珍惜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现在可好,只是小小的伤势,就用了,只因为他要隐瞒在周冲那里吃亏受伤的事情。
如今周冲一上来,就给戳穿了。
“你会死的很惨。”厉沧澜脸都青了。
周冲道:“看来上次教训的你还不够,你居然还敢威胁我。”
“没有那个水池中的妖兽,你在本侯的眼里,屁都不是!”厉沧澜咬牙切齿的道。
“是吗。”周冲做出回忆状,“好像是这样,我还是走吧。”
他拨马就走。
“走?你走的了吗。”厉沧澜寒声道。
四周神武卫立时上前,将路封堵。
刀剑出鞘声,枪戟碰撞声,甲胄摩擦声,声声入耳。
空气中立时弥漫着一股寒意,似是寒潮来袭。
周冲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杀戮染血的神武卫营造出来的肃杀气氛,很让人压抑。
他知道,这是早晚都要面对的,他要承受,他要一步步的走出曾经对他而言是庇护所的羽王府,走向人心险恶,杀戮血腥的武道世界中。
无武道,而要让武道臣服,这就是第一步。
“当你踏入驿馆的那一刻,你的命已经不再属于你。”厉沧澜双目喷火,他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狂躁的杀机。
周冲偏头看向他,道:“我公然而来,若死于此,神武侯认为,羽王府是否可以借此,直接砍了你的头。”
狂躁的厉沧澜寒声道:“不要用那个懦弱羽王来威胁我,没用。”
“是吗。”周冲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就像是横亘在羽王府和你背后那位主子之间最后一个缓冲地带,一旦我死了,就意味着你的主子与羽王彻底撕破脸,那就没有任何缓和了,还谈什么其他的,别说开战,哪怕是要死了,拉你一个神武侯来垫背,还是可以的吧。”
暴躁的厉沧澜如被冷水泼头,他并非傻子,而是很精明,只是习惯于霸道的解决任何事情。
周冲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所以,你要杀我,最好是无人知道的场合,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你杀我。”
“怪不得你公然骑马入驿馆,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厉沧澜道。
“是啊,我这个主意,神武侯觉得如何。”周冲道。
厉沧澜眸子冷幽幽的摄人心魄,道:“很精明,我的确不好杀你,但,你也很愚蠢,我可以做点别的,比如说打断你的四肢,拔掉你的舌头。”
“这样啊。”周冲道,“你拔掉我的舌头之前,要不要我先告诉你,我的来意。”
“说!”厉沧澜喝道。
周冲缓缓地道:“我来告诉你,你是个太监!”
他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内心深处飞速的发出了诅咒。
“50次诅咒合一,我诅咒厉沧澜变成太监。”
这是内心的声音,不需要宣之于口。
厉沧澜也只是听到了“你是个太监”之后,有刹那的失神,随即暴怒的他探手抓过旁边一名心腹神武卫腰间的长刀,怒吼道:“本侯先太监了你!”
他抡起长刀就斩。
结果,那名神武卫本身手中有长枪指向周冲的,被厉沧澜拔刀太猛,带动的向前一个踉跄,长枪就向厉沧澜一晃,让他动作一缓,问题就出现在这一下,悬挂的刀鞘被扯的脱离神武卫的腰间,直撞向厉沧澜的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