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也手上顿了顿,继续施针,仿佛没有听到来人的呵斥声。
潘明转头看去,就见一个30多岁的护士怒目而视地看着秦清也。
他怕护士打扰到秦清也施针,连忙走过去解释,“护士,这是我请来的中医大夫,他能减轻患者的痛苦,你不要打扰她。”
“不行,这不合规矩,万一出事了谁担待,赶紧让她停下来。”
护士怎可愿意他们胡来,万一出现意外,患者家属指不定怎么闹,到时候她这个负责查房的护士和主治医师都要受罚,她可不想趟浑水。
再说,患者痛不痛苦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管分内之事,只要不破坏医院的规矩,就算患者痛得死去活来,都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反之亦是如此。
不要说她心狠,没有同情心,在医院这种地方,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乱发善心反而会害了自己,害了她这一组人。
不然医院也不能定下这样的规则。
潘明也理解她这样的做法,但该拦着他还是会拦下来,拉着护士往门外走。
“护士,我知道你们医院有规定,不过你放心,要是出事,我们一力承当,哎,你也知道,他这病——没多少时间了,就让他任性一回吧!”
护士一脸严肃地拒绝,推开潘明还有往病房里冲。
“那也不行,我没那个权利,医院也不会同意,你赶紧让她出来,不然我就告诉主治医师去。”
她刚要冲进去,就见病房门打开,秦清也走了出来。
护士刚想训斥秦清也,却在见到她轻飘飘地扫来一眼,让她想要宣之于口的训斥全都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憋得难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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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也无视护士的存在,对潘明说道,“潘叔,如果可以,让先生出院吧,在这里也只是吊着一口气,不如回去慢慢调养,我再给开一些养胃益气的药膳,总会比打营养液强。”
“不行!”
潘明还没说什么,护士却不干了,她一脸谴责地看向秦清也,“病人不能移动,他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想挪动,是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你这个护士怎么说话呢!”
潘明最听不得的就是‘死呀死’,偏偏护士毫不避讳地说出来,惹得他心中不快,官威不自觉就散发出来了。
护士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了句抱歉,但对于秦清也提议的出院还是不敢苟同。
“总之,病人现在很严重,经不起折腾,如果你们实在想出院,那就去找主治医师,他如果放行,我没意见,但现在,不行!”
潘明无奈,只好先进入病房询问卢怀仁自己的意见。
有秦清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卢怀仁又感受到针灸带来的生机,他心里深处还是渴望着康健的,反正住院也要死,倒不如堵上一把。
是以,他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
“什么?出院?”
主治医师办公室。
听到潘明的来意,张毅止愤怒不已,呵斥道,“荒唐,患者得的是癌症,还是晚期,你觉得出院后他还能活下来吗?你们这是把生命当儿戏了!”
潘明可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吓到,他打着一副官腔,不紧不慢的说道,“张医生,你也说了,患者是癌症晚期,根本无法治愈,既然救治不了,我们又何必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和金钱呢!与其在医院孤独痛苦地等死,倒不如回家与家人团聚,你说呢,张医生?”
张毅止见他执意如此,只能气哼哼地同意放人。
“这就出院了?”
卢怀仁坐上车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看向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鼻子忽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