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莫城本紧张地坐在观台上, 为顾靖悦捏了一把汗, 白衣人出现的一瞬间, 他的眸子瞬间顿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 直直地盯视着场中的那抹窈窕身影,大张着嘴巴,一副吓了一跳的样子。
“这, 这是……”见到突然有人出手打断比试,牧安平也愣住了, 见那人放下顾靖悦, 转过身对着徐一丹,看样子是要出手, 这才赶忙飞起,向着比武台上大喝一声,“停手!”
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白穆兰缓缓抬起手臂指向徐一丹, 毫不犹豫地对他扫出一道疾风, 将他扔出了比武台。
“我说了,停手!”牧安平大急,一股威压赫然弥漫全场,坐的靠近的看客都脸色一白, 有的承受不住, 仰头跌了过去。
“胡闹!”莫青看着他肆意释放出威压, 伤到无辜之人也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飞身落在最前排,释放出魔力,将观台护了起来。
白穆兰似是没看到怒火中烧的牧安平一般,轻柔地将顾靖悦抱下比武台,趁她愣神之际,轻轻凑近她的耳边,道:“看傻了?靖悦,这么些日子,可有想我?”
“你……”顾靖悦望着面前的人,她的脸上带着一副白色的半面遮的面具,由银丝制成,依稀可见被护在其中的那一双含笑的眸子,露出的嘴角微微弯着,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顾靖悦盯了她片刻,忽地退后一步,伸手拉住她的袖子,低声嘟囔,“这面具……我怎么觉得有些面熟。”
“是四千给我的,昨日她在观台上见过我了。”
原来如此,难怪觉得眼熟,顾靖悦松开手中攥着的一截衣袖,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坐在观台上的四千,想起她昨日的话,不由得用手指抚上额头,这么想来真的是……难怪她昨日对自己那么抱歉,原来是有事相瞒啊,偷偷把自己带过的面具给了穆兰,却把自己蒙在鼓里。
牧安平已经飞身落在了她们面前,气急败坏地喝道:“你是何人?比武之时,无关人士不得入场,你怎敢擅自入内,还不听劝阻,执意出手打伤赛者!”
伸手将顾靖悦护在身后,白穆兰笑着摇头,柔和的声音响遍全场:“我并未违反规则,反倒是牧掌门,你莫非忘记了,在斗技大会期间,如若有人想要替换上场,可选择以一人之力,打倒其他的五位对手。”
“这……”牧安平一愣,眼神投向台上的五位长老,他倒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个规矩。
“确有此事,不过小友,你也未免太过胡闹了些,这两位赛者还在交手,你怎么能横插进来?”五位长老也都从台上聚了过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摸着胡子轻声道。
“我只是看不惯那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还欺负这位姑娘。”白穆兰抿抿唇,语气中略带怀疑,“他看起来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也是五十岁之下?”
“咳,我,我们东九沟的规矩就是五十岁之下,绝不会有疏漏。”那位白发长老有些脸红,徐一丹自然是……超了年纪,可他是牧安平的岳丈,即使心里清楚的不行,他们这些长老又能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不如就现在就安排这位小友的比试吧。”另一位长老站了出来,对着牧安平使了一个眼色,挺直脊背,一副义正言辞的神色,“人选……不如就有掌门来定。”
“当然应该由掌门来定。”又一位长老走了出来,理直气壮地道,“依我来看,她恶意横闯比试,又打伤赛者,这次比试应该更难一些。”
“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有两位长老连连点头迎合。
“不必这么麻烦了。”白穆兰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扬起,转头对着提议让比试更难的长老轻声一笑,“这位前辈,你独自对抗这次比试的三十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是自然。”那长老扫了她一眼,甚是傲然。
“那……不如就由您来给晚辈指点一下,可好?”冲他缓缓躬下身子,白穆兰的语气里满是恭敬。
“什么?”那位长老一愣,蓦地反应过来,仰天大笑了几声,“就凭你这么个女娃娃,想和我比试?岂不笑话!”
“我自知修为尚浅,不过……能得前辈指点,也是机缘啊。”
“哼,不比。”长老的脸冷了下来,一甩袖子,“和你这小辈比试,丢的是我的人。”
“真的不比?”白穆兰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这全场的三十个赛者之中,怕是没有能打得过晚辈的了。”一股气息从她的身上缓缓弥散了开来,却只在牧安平几人之间流动,顾靖悦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挡在她身前的白穆兰,一边正正经经地对着众人说话,一边还偷偷伸出一只手来,柔柔地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又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