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低下头等着上司的批评,但是降谷零仍是迟迟没有开口。
御山朝灯非常理解,毕竟他家上司是个眼里只有工作,恋人估计得是国家的卷王。
上次琴酒的事情就算了,那属于紧急避险,在琴酒面前进行的伪装。
这次又在一群小孩子面前再次被迫出柜,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反正今天这次骂是脱不了的。
总而言之都是琴酒的错!
但降谷零久久的沉默还是让御山朝灯感觉到了些许不安。
挨训他已经习惯了,而且这次真的是他的错。对方训斥,他道歉,他也已经很熟悉这套流程了。
可上司一直不说话,他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对不起,降谷先生。”御山朝灯跪坐在床上,整个人朝向降谷零,“是我的失误。”
“只有这些事吗?”降谷零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他站了起来,跪坐的御山朝灯只到他胸口的位置,不得不仰头看着他。
“是?”
“安室透和波本,在不知情人眼中是两个人,但仍然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他抬手帮躺了一晚上的副官整理了下头发,语气舒缓,动作温柔,“之前忘记了补上这一层关系,现在也不晚。”
御山朝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并非安室透与波本的任何一人,降谷零继续开口说道。
“但是,朝灯。关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降谷零低声问道,大概是熬了一夜的缘故,声音略有些沙哑。
“我……我没什么……”御山朝灯有些迷茫,还是说道。
“从之前我就觉得了,你根本不在乎过自己吧。”降谷零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不在乎自己的想法。你是为别人而活的吗?”
这话有些太重了,御山朝灯觉得自己应该开口反驳,却只是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立场去反驳,上司说的内容正是他先前得知自己生病后最后悔的事情。
以为自己要死之前,他做了很多之前从未想过的新的事情,虽然那些事的后续给他造成了很多麻烦,但想起来真的是非常的快乐。
然而绑定了系统,他又能活下去了,人生却还是按照最熟悉的轨迹进行着,没有丝毫的改变。
那么,他重活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呢?
降谷零忽然伸手推了他一下,他整个人向后倒去,愣愣地坐在了床上。
上司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腹部,从皮肤凹陷的程度可以看得出,他此时有在用力,但御山朝灯只是感觉稍有些痒。
“不痛吧。”降谷零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
御山朝灯低头看向了
一旁,连伪装都忘记了。
然后刚刚被放在桌子上的几张化验单被上司放在了他的腿上,他不想去看,只是任凭那些东西放在那里。
“你还想怎么样?”
上司的这句话像是自己辜负了他一样,御山朝灯此时的脑袋有些乱,一时在‘这是我自己的事’和‘降谷先生好奇怪’之间来回徘徊。
他抬起头,看到了降谷零的那双紫灰色的眼眸,里面蕴藏着许多说不清楚的情绪,无法辨别。
忽然间,降谷零弯下腰伸手抱住了他。御山朝灯此时的脑袋似乎是不太清醒,但又像是过于清醒。
他不知道上司为什么要抱住他,但是却有心情想他坐的有些矮,以降谷先生的身高来说,这样抱着他腰应该会很难受。
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