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逾白眼中的寒光像两把钝刀,一眼就能把大妈切成三半。
这里面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闻景,她美目微睁,诧异又带着惊喜道:“教授?”
“四伯!”
岁岁清泠泠的声音打破了微滞的尴尬,她从路时赋腿上爬下来,吨吨吨地往路逾白那跑,“四伯你终于来了!”
路逾白俯下腰接住她,“抱歉,刚刚在路上不小心被追尾了,来晚了。”
他将蛋糕盒递到岁岁面前,“这是为了赔罪买的蛋糕。怎么突然来警察局了,有没有受伤?”
岁岁立刻否认道:“没有,有三哥陪我。”
路逾白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侧后方的路时赋,总是舒展着的眉毛微蹙起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为什么要带坏岁岁?”
路时赋哭笑不得,“四叔,刚刚是我给你打电话要你来警察局的好吗?”
“哦。”路逾白无所谓,“没注意。”
路时赋:……
“倒是你。”路逾白带着压抑的愠怒看向大妈,“为什么要骂我侄女是赔钱货?”
大妈:?
他说完之后,闻景才意识到,她妈妈刚刚骂人的时候是面朝着那小姑娘的,路教授进来的时候自然就误会了。
“教授,是误会。”闻景挡到大妈面前解释了一下,“她不是在骂您的侄女。”
路逾白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骂谁也不行,她是你的母亲?”
听见前半句话的闻景心里突然悸动了一下,她呼吸有些错乱,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谁啊?我教训我女儿不行啊?”
大妈刚才被路逾白的那一记眼刀吓得半天没敢说话,看闻景挡在她前面才渐渐有了一点气势,“多管闲事!”
路逾白没理那个泼妇,而是看向闻景平静开口:“如果你有困难,可以向学校申请留校,不必回家。”
“谢谢你,路教授。”
闻景垂着脑袋不愿意继续让路逾白看到自己这副窘态,扯着大妈就准备往外走。
“对了。”
路逾白叫住她,在她忐忑又紧张的状态中,淡淡开口:“你交的那篇论虽然写得很好,但全篇都没有必要,下周再重新写一份交到我邮箱。”
闻景带着遗憾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知道了路教授。我先回家了,再见。”
看着闻景明显落魄的背影,路逾白不解地看向自己的侄女侄子,“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她好像有点不开心。”
路时赋“呵呵”笑了两声,心想您老人家居然能感觉到别人不太开心,也是不容易啊!
“你这死丫头屁用没有,本来可以讹到那五万块的,偏偏要什么账单,我看你真的是想气死我!”
大妈到了警察局门口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而闻景只是沉默。
“姐姐!”
岁岁跑出来叫住闻景,然后把路逾白买的蛋糕递给了她,“吃了甜甜的心情会好很多哒,姐姐要开心噢!”
闻景受宠若惊,蹲下来道:“谢谢……可这是教授买给你的。”
“我问过四伯啦,他答应的。”
岁岁笑容璀璨地像流星,映在闻景眼里让她的心变得柔软,她双手把那个蛋糕盒接了过来,“谢谢小妹妹,也帮我谢谢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