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梁姐过来送饭时,天转了大晴,阳光在窗外恣意闪烁,而沈清欢的心却覆了一层阴霾。
从医生的手被划伤离开后,每一次病房门开,沈清欢的心都会咯噔两声,生怕又是那个医生。
梁姐正在布碗筷,房间门开了,沈清欢揪着衣领警惕的问:“谁?”
门开,是一身黑色西服的顾淮生,他昨晚喝醉了酒,今天睡到十点,但精神也不是很好,眼周青紫,黑眼圈很明显。
“是我。”顾淮生杵着手杖进来,一边关门一边回。
回头的时候,他看到沈清欢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懈下来。
她把心事都写在脸上,他不想察觉都没办法。
“怎么了?”他往病床边走,嗓音嘶哑的问。
沈清欢摇头,对他笑:“没什么。”
那笑意并不浓烈,像未到达眼底,带着几分虚假。
顾淮生不问了,陪着她一起吃午餐。
最近她住院,他的衣食住行都是在医院。
饭后,顾淮生又杵着手杖往病房外面走,刚打开门,门外的走廊上站了几个病人,他们指着沈清欢的病房指指点点。
“就是这个女的,她勾引何医生,何医生不同意,她还用手术刀威胁,何医生去抢,还被伤了手。”
“就是,我也看到了,我从走廊路过,正好看到这姑娘不要脸的揪着何医生的手。”
“这小姑娘看着人模人样的,竟做这样的事?”
“谁说不是呢,最重要的是别人不同意,她还威胁别人。”
“呸,真
是贱货,不知道脸字怎么写。”
入耳的话难听至极,顾淮生听得颦眉,又想到沈清欢的反应,他没离开,又回了病房。
门开,沈清欢被吓到:“谁?”
顾淮生没接话,径自走到床边,他站着,身影很高,大部分光都被他挡住,那张脸隐匿在暗光下,沈清欢抬眼看他,看不清他眼底是冷还是不悦。
“沈清欢,我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他薄唇轻掀,冷意沁人心脾。
沈清欢有些懵:“什么?”
他隐匿在暗光下的脸随着明适应,沈清欢渐渐能瞧清他的五官了,双眸的光幽冷,紧抿的薄唇彰显着不悦:“他们说你勾引何医生。”
沈清欢闻言面色大变:“先生,我没有。”
她垂下头,并不指望顾淮生能相信她,她被诋毁的太多了,早就习惯了别人的议论和不相信,这一次也是这样,只是她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这样。
顾淮生并未多问,只说:“好。”
说完,他杵着手杖离开,背影冷厉坚决。
沈清欢愣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那些人说她,她内心坦坦荡荡,她其实无所谓,但她不想让顾淮生听到。
她也没弄清楚,顾淮生的这声“好”是相信她还是不相信她,她在房间里郁闷了好久,直到走廊传来叫喊声:“快报警,有人杀人了,何医生要被打死了。”
何医生?
一听到这,沈清欢下意识就心呼不好,她穿了棉拖鞋,披了个外套就往病房外面去了。
不远处,医生
办公室外面围了几层人,沈清欢往那边走,还被谁推搡了下。
有人品头论足:“这何医生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不是好人啊。”
“再不是好人,也不能被这样打吧,再打下去,恐怕要死人了。”
“是啊,好歹是个医生,救死扶伤呢。”
众人七嘴八舌,沈清欢听得心烦意乱,她往里面挤,可因为个子小,半天都没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