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队!”杜恒说道。
“我给过你机会!”徐国态对罗一探说道,“已经到这个地步,我不能放弃!我会让你们安全地回广东,但你必须让他们告诉我茔冢的位置!”
“我们对你没什么可说的!”
“请你认清现实!”徐国态说道,“即使他们把你们打死,迟早也会找到茔冢!”
“行了!你问他没用!他知道个屁!这婆子才知道具体位置!”
白垚居高临下,把枪对准地上的老妇女,她只是看了他一眼,转头却温情脉脉地对着白方。一个奶奶看着一个浪子!白方不敢跟她对视,一颗孤心漂泊久了,已然忘记怎么回到当初!即使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情愫永溢,却羞于启齿。
“徐国态!你好大的胆子!”
这时,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出现,所有人看向那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叼着半根香烟徐徐走来,他腰间的皮带上鼓鼓的,上面挂着一把手枪和几副手铐!左前臂上一条惊心悚目的伤疤延伸到拇指。
竟然是周金标!
周金标巡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走到徐国态和罗一探中间,看了看徐国态手里的配枪。
“徐队好大的做派!敢用配枪对着自己的同事?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意识?罗局的官级可在你之上!”
“你怎么也在这里?”徐国态问出所有人想问的话。
“你一直看不上缉毒大队,自然不会知道我的情报来源的范围有多广!你调查的东西,我比你清楚,你还没着手的工作,我已经做完了!”
“你们这些当官的,演得真他妈的像,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白垚突然不耐其烦地说道。
罗一探如梦初醒,如果徐国态当真没有出卖过白方的个人信息,那有这个能力办到的就是他了!周金标作为缉毒大队长,想要得到某个人的信息简直轻而易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那个被公安当局保密的过去的身份!
“是你?你在幕后操作这一切?派人刺杀白方的也是你?”
“雇凶杀人是要判死刑的!我没有必要知法犯法!当我看到田市媒体播导903案时,也很震惊,原本只是去拿把钥匙,或偷或抢都可以,却差点搞出人命!另外,指派凶手的人是他!”
周金标指着白垚,完全把责任推卸掉。面对他的指认,白垚没有生气,相反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成为焦点人物,更让他玩世不恭!
“白岷居然没把你杀死!算你的命大!他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我们刚把他活埋了!”
白垚对白方说罢,所有的寨民惊嘘一声!各个交头接耳,一些妇女对他的做法感到厌恶,却只流露在神色之中。白垚感觉到人们开始质疑自己的做法,慌乱道:
“山里的宝藏你们还要不要!你们要一辈子待在这堆山里吗!没有钱你们走的出去吗!”
人群哑然一片!
白垚见所有的寨民不鼓噪了,继续喊道:
“散了,都回去等着拿钱!一群没用的东西!留下几个人就行!”
罗一探看着慢慢散去的寨民黯然销魂!其实这些寨民跟白垚一样,唯利是图,唯一区别在于他们有心无胆,正是如此,白垚才能当选族长!而虽然白方也是白家寨的一员,成长于此,但生死对他们而言不抵一分钱利!他们的凝聚力基于自身利益之上,可以说不值一提。起初他高估他们的了,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
“一探,把枪放下吧!今天有一方必须妥协!”徐国态说到,“但我们这边有三把枪!”
是的!你们何止如此,你们的人数都恰恰是我们的三倍!
罗一探终于放下枪!广西不属于他的辖区,自然不会有救援,他出现在此不过为了带回白方,只要他的队员都能全身而归,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问!
“这就对了,”周金标夺走罗一探的手枪,说到,“我们都是体面人,没必要引起骚乱。”
“我不明白,你曾为体制鞠躬精粹,只要再过几年就可以功成而退,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陷身泥淖!”
周金标把罗一探的双手反到背后,用手铐铐起来,并把其它的手铐扔给白垚,示意他将杜恒三人同样对待。杜恒反抗了一下,看向罗一探,见后者默默地对他点点头后只能计无所出。
杜恒紧握拳头,一方面他希望罗一探有把握所做这个决定还能有后计,另一方面只能等待变数!
“因为这个。”
周金标提起自己的左前臂,让罗一探能够看清他那条创疤。那条创疤两边还有并排着许多圆小的针眼,可想而知他的那段过去确实灰暗艰苦,可是这条伤疤并不丢人啊,在警界谁不奉为荣誉?
“这条伤疤不丢人!”罗一探说到。
“我不是给你看伤疤,”周金标靠近罗一探的耳朵,降低声贝,“是这整条手臂!它老是不听使唤地抽动!抽动!抽动!医生说是脑神经损伤,脑壳变形挤压!”
“什么?”罗一探完全不敢设想道。
“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后遗症!我孤孓一人,没能成家!”周金标说道。
当白垚把白方和许苏苏都铐起来后,将罗一探推了过去。四个人和一个老婆子风尘仆仆,像是失落的难民,此时眼眸间仇懑交加却无计可施。
白垚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把自制手枪扎进自己背后的裤腰带,然后打了一个响指从旁边的手下拿走一把大砍刀架在老婆子的肩膀上,刀刃的寒芒映在她褶皱干瘪的脸上。老婆子一个惊悚往白方怀里躲。
“你敢!”白方朝白垚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