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秦胜才本已沉浸在睡梦之中,却突然被一阵心悸惊醒。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脸上写满了焦虑,心中不由地担忧起尚未回家的秦浩羽。
参加宴会,第二日才回家,这本是常有的事。但这心头的感觉却异常真实,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
秦胜才咬了咬牙,决定走出房门一探究竟。
他轻轻拍打秦大熊的房门,轻声呼唤:“大熊,大熊。”
不一会儿,秦大熊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问道:“爹?怎么了?”
秦胜才的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紧锁眉头说道:“我心中不安,总觉得浩羽可能遭遇了意外。”
秦大熊一听,瞬间清醒了过来,急切地说道:“爹,那我们去村口看看?。”
秦胜才微微颔首,两人心头不约而同地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从碧螺村前往青石城唯有一条大路,这是他们必经之途。
秦家并未养马,只能徒步而行,手持火把,行至村口,秦胜才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于是两人缓缓朝青石城的方向迈进。
赤痕山上不时传来阵阵嘶吼,秦大熊紧紧握住铁锤,警惕地环顾四周,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秦公子,怎么如此匆忙?林老太爷的宴会还没结束!”马车的车夫是专门往返青石城与碧螺村的。
秦浩羽一声苦笑,无奈地解释道:“我如今已身陷局中,或许不久之后便会有人来追杀我,若是真的如此,你就赶快离开,去寻找我的父亲。”
车夫徐年应了一声,声音沉稳坚定。能担任车夫一职的人,自然都不会是胆小之辈。
当距离碧螺村还有一半路程时,徐年的右耳突然微微颤动,他心中一紧,低声道:“有声音,三里之外,有人追上来了。”
“驾!”徐年心急如焚,他要为秦浩羽拼死一搏,争得一线生机。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半刻钟后,后面的人如饿狼般追了上来。
一共三人,他们看到马车后,二话不说,直接取下背上的长弓,如狩猎的恶狼,眼神中透着冰冷的杀意。
他们边策马狂奔,边开弓射箭。
箭矢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带着尖锐的破空之音,仿佛要撕裂这黑暗的夜幕,直直地朝马车飞驰而来。
入木声在秦浩羽的耳边炸响,箭矢犹如索命的无常,停在了离他头颅三寸的位置,仿佛下一刻就能取他性命。
秦浩羽看了一眼头边上的箭矢,面色平静如水,他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掏出从宴会上顺来的一壶酒,然后悠然自得地坐在马车中独自饮用起来。
“驾!”“驾!”“驾!”
粗汉子的呼喊声在后方如雷贯耳,并且越来越近,震耳欲聋。
“他们要追上来了!”徐年惊惶失措地喊着,额头上的汗水如断线的珍珠般随风飘去,在月光的映照下,闪出点点微芒。
青石城与碧螺村的路径宛如一条蜿蜒的长蛇,穿梭在赤痕山的山脉之间,路越行越窄,到仅可通人的地方,便算是进入了碧螺村。
常年奔波于两地的徐年,对此类事件早已司空见惯,只需轻按马车上的扣子,马车便会与马儿分离开来。
凭借夜魅马的超凡速度,徐年能够独自脱险,去寻求援助。
然而,如此行事,最终也不过是落得个全尸罢了。
徐年对秦浩羽再熟悉不过,当初的考试便是他驾车相送。
只是,在这样的道路上行走久了,人与人之间便难再有私人感情。
毕竟,在这里,谈感情,都难以活命。
“咻咻!”“咻咻!”“咻咻!”
利箭离弦,仿若三道闪电划破长空,震耳欲聋的破空之声在耳畔炸裂。
秦浩羽凭借所学技巧,敏锐判断箭矢来势,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三箭。
驾车的徐年,紧张得额头冒汗,手忙脚乱地按下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