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齐王与丞相坐在房之中议事。
谢安鸿愁眉不展,“王爷,年儿好不容易才回来了,这要是被送到宫中,难保不会遭到什么毒手,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流桓沉着脸坐在那,道:“丞相放心,年儿她武功不弱,在宫中定不会轻易吃亏的。况且,今日这小皇帝是当着武百官的面下的令,他定然不敢让年儿在宫中出事。”
“照您这么说来,那她召年儿进宫并无任何意义,反而还会惹得我们不满,您说她这么做,为的又是什么呢?”
流桓眉心紧蹙,道:“这也是本王想不通的地方,这女人这些年来,心思可是越来越沉了。”
谢安鸿别的不在意,知道流年不会出事,就放心了。他想起流年生辰宴上的那场刺杀,便问道:“王爷,那日的白衣女子,是她吗?”
流桓叹道:“是她。”
谢安鸿想起十一年前的那场婚宴,忍不住问道:“她该不会是回来找我们报仇的吧?”
流桓失神道:“不会,她不会的。”
若要报仇,不会等到现在才来的。
谢安鸿见他难得的失神了,于是便转移了话题,“这几日禁卫军进进出出,为了捉那所谓的江洋大盗,可谓是大张旗鼓啊,您说他们这不是浪费力气吗?那四人死于谁手,我们不是都心知肚明吗。”
流桓轻笑,说:“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许是这段时日太过安逸了,他们才有空这么折腾。就任由他们去吧,只要她不对年儿使坏,本王自然不会浪费力气去拆她台子。”
两人在房中又聊了一会儿,才一同去看望流年了。
流年此刻正陪着齐王妃坐在殿中听着侧妃们的唠叨,就算她已经很不耐烦了,她还是能保持着良好的素养,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
嗯,就是不愿意开口搭理她们罢了。
而她们也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变得渐渐习惯了这位刚归家的郡主,是个不爱说话的闷油瓶。
这时,齐王与丞相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向齐王行礼。
“不必多礼。”齐王笑道,“你们先下去吧,本王有话要与郡主单独说说。”
侧妃们连同丫鬟们都退下了,齐王妃还留在这。
齐王将皇上要她进宫陪长公主一段时日的事情告知与她。
听完后,流年竟难得的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在王府,她每日都活在痛苦挣扎中。
她也想亲近父王母妃姥爷他们,可是一想起师傅所受的委屈,就硬生生的止住了那些亲近他们的欲望。
每当这时,她又会忍不住怪自己,太不孝了。
所以,这段时间她过得真的很煎熬。
齐王说完后,见流年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心中不喜,只好安抚道:“年儿,你放心,在宫中若是受了委屈,尽管来告诉父王,父王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流年垂着眼,“嗯”了一声。
而齐王妃却是不舍的望着自己女儿,刚回来的女儿,就要让她进宫,自己实在是舍不得啊!
只可惜,圣意难违。
次日,流年就随着宫里来的人进宫了。
齐王本想给她安排个贴身护卫的,一来可以好好照顾她,二来可以防止流苏会对她做些什么,三来也许还能从宫中获取一些有用的消息。
结果,却被这个孩子,拒绝了!
她说在江湖中自在惯了,不喜欢有人跟在身边的感觉。
没办法,他只好任由她去。
流年一进宫,就被安排在流苏的景秀宫中的偏殿之中。
虽是偏殿,也算是极尽奢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