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长。”
“小陈，过来了啊。”
周昌平和陈勤之说话，笑得不自然。
陈勤之要发表这篇论的时候，他还死活不答应，还是梅盛林过来做的担保。
结果这才几天，他的脸就被打的啪啪响。
把端着的茶杯放下，周昌平一笑的说：“小陈，你这次的论反响很不错，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先在这里给你一个口头表扬。
不过还是不能骄傲，以后要更加用心的钻研业务知识，要搞好研究。”
“好的周校长。”
“对了，帮你答应了两个校学的演讲，你到时候准备一下。”
要不是那两个校长问他要人要的厉害，他哪会让陈去出这个风头。
谁行，他都不行。
“行，我等下回去就准备。”
在周昌平的办公室，陈勤之没有多说话，自己当时发表论的难处，也只字未提。
更没有事后的得意。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道理可以像软泥一样被人捏圆搓扁，人也可以像墙头草一样摇晃不定。
等你站到上面去了，你就都是对的。
周昌平望着陈勤之，他想和陈勤之再说两句，陈却没话想跟他说。
周昌平只好挥了挥手，让他先回办公室。
……
离开周昌平的办公室，陈勤之抬头望了一下天空。
乌云笼罩着太阳。
乌云很快又散开了。
嘈杂，夸赞，质疑，这些都是他的表演舞台，他需要这么一个舞台。
没有舞台，就惶惶不可终日。
就和上世一样，无人问津，无人关注，然后被这个世界遗忘。
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他到现在都记得调动后论被退回来的情形，他不仅在教育厅没有一席之地，在医药研究没有一席之地。
就连在汉城也没有一席之地。
他变成了一粒尘埃。
他走的很慢。
直到碰见梅盛林，他热情的走了过去：“梅校长。”
“小陈。”梅盛林依然风度翩翩：“这次的论不错，好好加油，争取明年把副高提了。”
“好的梅校长，梅校长这次谢你了。”陈勤之感激的说。
“这都是应该的，好好干，保持这份热忱。”
“我会的，梅校长。”
回到办公室，《医学学报》那边又打电话过来了，还是梁有为。
“小陈哪，你这次论的反响真是太大了，编辑部的电话都接不完，信件也读不完，销量我们之前想都不敢想。
对了，下次你再发论，给你留个头版，上头已经发话了。”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梁编辑。”
“小陈你客气了，我们《医学学报》对你是非常很认可的。”
“感谢，十分感谢医学学报对我的信任。”
一番道谢和交流之后，陈勤之刚挂断电话，电话马上又响了。
姜玉娥说电话太多影响工作，干脆把电话线拔了。
电话线被拔了，陈勤之的世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望着对面还在唠叨的姜玉娥。
他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