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蕊背回来的是个男人。
她去牯牛岭上摘采新鲜荆芥,回程时发现大黑狗。
大黑狗浑身湿透,围着她呜呜低鸣。
这不是村里的狗,更不像流浪狗。
流浪狗不可能拥有这么黑亮的毛发,而且这条狗通人性,追着任小蕊的屁股后面,拱她后脚跟。
在大黑狗的带领下,把男人从神农瀑边上的水塘里拉上来。
肚子里都是水,幸亏还能自主呼吸,要不然就得给他做人工抢救。
“死不了,睡一觉就能醒。”
任小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把篓子里的荆芥交给范小柱。
她虽然不敢给病人治病,但是中医底子还在,稍微看看瞳孔、搭搭脉搏,大体上就能知道病人的情况。
然而让大家吃惊的是,水曲在这个男人的背包里找到了一把枪,子弹已经上膛。
“我搜过了,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任小蕊老气横秋地说。
“会不会跟那帮黑衣人一伙的?”
“有枪,肯定不简单。”
“交给公家吧,这年头坏人又不会在额头上写字。”
“就算写字有个屌用?谁还能说自己是坏人?”
村民们七嘴八舌。
最后水曲大手一挥,让人把男人抬到村公所,派几个人守着他。
有了药材,再有五行诀和神农诀的加持,伤势严重的两位村民很快就醒过来了。
年纪
大的村民是水曲家三大伯,老头是个火炮脾气。
刚刚睁开眼睛,便骂了个“干”字。
“大伯,悠着点,等您身体好了再去找人拼命。”
范小柱撤回手掌,在老头的郄门穴上揉了两下,吩咐他好生休息。
至于那些断胳膊断腿的村民,治疗起来反而没有这么顺当。
伤筋动骨一百天,在骨头上,无论是五行真气还是神农真气,基本派不上太大的用场。
不过给他们敷完草药上好夹板之后,疼痛感明显减轻了很多。
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夕阳西下,原本想去虎林镇买东西的大力媳妇儿也把时间耗在秀水村。
水曲吩咐村民大摆宴席,赵炳林说免了,领着赵坤才谢过范小柱,带着赵家坡的人调头就走。
“你们也要注意点,有事打个招呼。”
碍着两村的仇恨,水曲并没有给赵炳林好脸色,不过人家在秀水村遇到危难的同时出手相助,提醒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不容水村长操心,你还是多顾着点自己吧。”
赵炳林的脸色同样是冷冰冰的,赵坤才从裤兜里摸了张名片,递给范小柱。
“小神医,今天要不是你,我们家断后了。大恩不言谢,我在镇上开车行,有需要尽管过来找我。”
“咦?小柱你不是正好要买三轮车的吗?”
大力媳妇儿嘴巴快,范小柱想要
阻止已然不及。
听她如此说,赵坤才打了个愣:“什么?小神医你要买哪种样子的三轮车?明天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范小柱赶忙还礼:“不不不,坤才叔您客气,我是用来运黄瓜的,要好几辆呢,改天去您车行里自己挑。”
“挑什么呀?最好的坤才油三轮,动力足,皮实耐操不容易坏。明天我让伙计送到瓜田村,十辆够不够?不够我立马让人组装。”
赵坤才是个热心人,范小柱救了他一家老小,特别是他的儿子,中年得子,特别金贵。
吓得范小柱双手连摇,哪里要得了十辆?三五辆妥妥的够用。
“别跟叔客气,客气就是不拿我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