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佩蓉心急如焚,一向优雅的她乱了阵脚,“光说有什么用?南雪没时间了啊。”
昨晚医院下了病危通知,通知裴暮靳过去一趟,这才急匆匆的深夜赶过来。
他原想着南雪的病情控制住了,他动用些权利去搜寻其他配型,可如此看来,似乎等不及了。
看着沉睡的南雪,裴暮靳也揪心,“婂婂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我会让她同意给南雪捐肝的。”
“暮靳,你说的轻巧,这世上哪个女人会大度到这个份上?”
深邃的眸子透着腊月的寒意,裴暮靳也不敢保证真的能说服她,如果她就是不同意呢?
两秒后,裴暮靳坚定的说,“清醒若是说不通,就让她昏迷好了。”
随即“哐”的一声,裴暮靳立刻警惕的看向病房门外的方向,他立刻开门,早已没了人影。
缓缓地,裴暮靳盯着门口掉落的保温饭盒,香气四溢的小馄饨就算不吃他也知道是出自谁手。
曹佩蓉伸着脖子问了句,“怎么了?”
裴暮靳很快平静下来,“没什么,我先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那你早点回来。”
唐轶婂是跑着下楼的,她跑出一头的汗,这会儿站在一楼大堂心脏还在疯狂的跳动。
她大口喘息,脑子里想的都会方才裴暮靳的话。
他是什么意思?若是她不同意,他是打算把她弄晕强行带过来手术吗?
别人或许没办法做到,可对于裴暮靳来说这不算难事,哪怕事后唐轶婂想要去讨要说法,她敢保证都没有律师敢接她的委托。
他怎么会这么狠?一年的相濡以沫竟然没有半分情谊吗?亏她还想要努力争取一下,想要维系这场婚姻,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唐轶婂细思极恐,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抬眸对视,唐轶婂的眼里透着恐惧,吓得后退半步,在裴暮靳伸手过来的时候她都是哆嗦的,“不要碰我,裴暮靳,你太可怕了。”
他的眼眸似有不解,“你怕我?”
没错,在听到裴暮靳说那句话的时候,唐轶婂第一次意识到,他可是京都的裴暮靳啊,二十岁就掌管了偌大的裴氏集团,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没有攻击性。
目光闪烁,唐轶婂的小脸都是白的,颤颤巍巍,“是,我是怕了你,所以,求你……不要碰我。”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无论如何也逃不掉被吃的命运,好似被困在了盒子里,逃不掉,躲不开。
裴暮靳的眉头紧蹙,他非常不喜欢唐轶婂怕自己的样子,猛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有是什么事,回家说。”
唐轶婂如惊弓之鸟,挣扎的厉害,“不,放开我,裴暮靳你放开我。”
男人力气很大,唐轶婂的挣扎不起什么作用,人来人往的路人都看向他们,裴暮靳也不在乎。
唐轶婂受不了了,眼泪刷刷往下掉,或许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都会潜意识让步,她沙哑的大喊,“我同意,裴暮靳,我同意救南雪,我真的同意了。”
大堂的正中央,裴暮靳停下步子,黑灿灿的瞳孔里泛着一抹诧异,“想通了?”
红彤彤的眼睛像只受尽委屈的兔子,“……想通了。”
无论她同不同意,都不会改变最终的结果,那也就没必要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