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九市镇,范小柱没有急着回去。
找了处隐蔽农家,停好牧马人,问农家借了辆老掉牙的幸福二五零,偷偷潜回雒城镇陈大力的小饭馆。
果然不出所料,夜幕降临的时候,一辆满身泥污的猛禽皮卡驶入小饭馆斜对面的一户人家。
刀疤脸从驾驶室里跳出来,反脚关上院门。
范小柱偷偷潜过去,扒墙头往里面看。
就见钻豹满头满脸裹着纱布,扶着土狼,一瘸一拐往里走。
老痰嗓满口怨气:“奶奶个皮,杜洞尕没弄着,差点毁容。”
“就你那张脸,不毁容也没人看。”土狼骂道。
两个人骂骂咧咧,看得出来,二人伤得不轻,钻豹的脸被大熊猫挠烂了,土狼差点被黑白兽开了膛。
“你特么别瞧不起人,哪天老子把骚娘们弄到手,喊你过来录视频。”
“录尼个逼,不是老子小瞧你,给你戳都戳不准。”
“你个歪把子。”
“你特么才是歪把子。”
两个人没完没了地吵,刀疤脸把登山包狠狠地拍到桌子上,土狼和钻豹总算消停下来。
拉了把躺椅坐下来,土狼捂着心口说:“头儿,这次真特么亏惨了,窝在大山里半个月,就弄到这么点小玩意儿。”
“急什么?既然发现杜洞尕,消息就没错。”刀疤脸倒了杯凉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将青瓷杯重重拍在八仙桌上。
钻豹开始解纱布,钻到卫生间里拿了面镜子出来,费力地扭着脖子。
肿得跟猪头似的,愣是看不见受伤的脸。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辛雅蕾端着一大盆红烧野鸡肉走进来。
钻豹立马将镜子藏到身后,舔着猪头脸迎上去,在辛雅蕾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老妹儿,想哥哥了吧?”
“走开,当心烫死你。”
辛雅蕾瞪了他一眼,扭着水蛇腰,将大脸盆放到桌子上,说了声:“彪哥回来啦?开饭了。”
随后绕开钻豹,往回走。
“别呀老妹儿,陪哥哥喝个交杯酒,明天出了货,哥哥带你去城里买衣服。”
钻豹死皮赖脸地缠上去,被辛雅蕾狠狠一脚,躲在脚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脸上伤疤崩裂,血水裹着黄浆流了出来。
“麻痹,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非睡死你不可。”
钻豹大怒,撩袖子就要去揪辛雅蕾的头发。
“你特么有完没完?”
刀疤脸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大脸盆里面的汤汤水水溅的到处都是。
“草她逼,不就是个被人追债的窑姐儿?有什么了不起?”
钻豹骂骂咧咧,捂着脸退回来,没敢进一步行动。
“切,土包子,乡下佬。”
辛雅蕾啐了一口,拢了拢头发,扭着水蛇腰,出了院子,走进斜对面的小饭馆。
范小柱偷偷地跟了上去。
很奇怪,小饭馆里难得有顾客,不知道怎么回事,镇上很少有人来这里吃饭。
陈大力坐在柜台后面看报纸。
这家伙高中毕业,没考
上大学,喜欢装成化人,范小柱小时候曾经崇拜过他。
就见辛雅蕾走到陈大力边上,趴在柜台上,气鼓鼓地说:“哼,想占老娘便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张猪腰子脸。”
陈大力放下手中的报纸,往辛雅蕾的大翘臀上瞥了一眼说:“丑豹子又为难你了?”
辛雅蕾立马转过身,环住陈大力的脖子说:“我们走吧,跟着谁不是混?非要跟着他们。”
“傻大妞,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知道金牙老鬼在盗墓界的地位吗?丧彪是他亲侄子,咱们只要跟着丧彪,一准儿能跟金牙老鬼接上头。”
“整天金牙老鬼,金牙老鬼有那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