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没多久,汾河郡放起烟花
寂静的黑夜顷刻被点亮
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哪怕越府今年并没有准备这些,也沾上了喜意。
除夕本就得守岁,哪怕是越老爷子也没急着走,让老仆将自己推到院子里,看年轻人玩闹。
自越清落死后
府中掌中馈的事又回到了二夫人手中。
她如今已经不看重这些
闲暇时候照旧做涤魂玉牌
性子也比以前平和很多,留在府中的下仆都收到了她丰厚的红封,人人脸上带着笑容,在院子里放灯。
没有大肆准备烟花宴席
长明灯倒是管够。淬灵阁早早将今年的长明灯送了来,越家本就是炼器世家
就算是普通的长明灯
也比外面做得精致。
灯面是素的,还没有绘制图案
也没有字样。
一时间识字的仆从身边水泄不通
人人拎着灯,请求帮忙写字许愿。
越无咎本身也是混不吝的性子,干脆也命人搬了张桌子
帮着仆从们绘画写字。
越怀乐拉着湛云葳说话,见状忍不住嘲笑兄长:“他的字画,以前没少被家学的先生骂,如今也敢卖弄。”
但架不住仆从们捧着他,纷纷夸越无咎字画了得
越无咎一时飘得不知今夕何夕。
“我虽然没有和他一起念家学
听说最挑剔的先生
也对他赞不绝口。”
她压低声音
给嫂嫂告密道:“我听阿兄说
家学里还有姑娘心悦于他
只是觉得他性子实在古怪
后来都被吓退了。”湛云葳忍不住看向越之恒。
他在廊下听着老爷子讲话
老爷子今夜喝多了些。自大儿子死后
又要一心筹谋阴兵之事
越老爷子也很多年没有这么高兴放松了。
絮絮叨叨教了一堆炼器的秘诀。
好几次讲的重复了
越之恒会毫不留情地提醒:“讲过了。”
要么就是无情戳穿老爷子:“我十七岁就会。”
他这样冷漠
惹来越老爷子不满地一瞥
搜肠刮肚却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教给这个不孝孙。
越怀乐忍不住对湛云葳道:“嫂嫂
你要不要去救一救大堂兄。”
眼看那边祖孙两个聊不下去了。
湛云葳拿起一盏素面的灯
穿过院子里热闹的人群
走到廊下。
她一过来
还不待开口
越老爷子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