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份的报纸报导得比较详细,我就念那份的新闻给你听。由于侯藤全身淋上汽油后点火自焚,所以赶到火灾现场的人全都无法施以援手。
“又,在前一天,侯藤把他的画分送给附近的人,显见他已打定引火自焚的念头。死去的侯藤大约在两年前住进现住所,由于不喜欢跟人来往,所以附近的人几乎没有跟他说过话,经历也不清楚,是个怪人——”
“他真的是自杀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死因没有可疑之处吗?”
“好像没有,因为没有接到那种报吿,侯藤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
田春达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因为他无法从对方所说的话断定侯藤是不是画那幅画的人。
死因也一样,虽然田春达从引火自焚这句话突然心生疑惑,可是,也有可能纯是他过虑也说不定。
田春达握着电话,看了一眼手表,已将近十一点,心想如果搭乘十一时五十四分从出发的快车,明天早上七时〇五分就可以抵达东阳,虽然超过休假,可是,他非常渴望在东阳调查侯藤的事情,此外,也想再度跟关林见面。
田春达萌生的疑惑,是引火自焚的侯藤,会不会是江上风呢?不用说,这纯是他的幻想而已,不过,他之所以会这么怀疑,是因为江上风是在十一月二十四日下落不明,第二天就发生引火自焚事件,田春达也知道能够证明侯藤跟江上风有关的证据非常薄弱。
可是,如果以伪装自杀处理江上风的尸体……
田春达这么想。如果能在东阳证明侯藤跟关林有关系,就可以找到证据。
如此一来,就可以以杀害江上风的罪名逮捕关林。虽然这种机会很渺茫,可是,他不否认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喂喂。”从电话听筒传来呼叫声音,田春达好像清醒过来般,连忙向对方道谢后,挂掉电话。
田春达再度看着手表,现在赶去车站的话,还可以赶上快车。
如果吿诉局长,局长一定会加以反对。因为田春达所推理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也没有休假了。
田春达以凝重的表情睨视着灰色墙壁,最后机会这句话占满他的头脑,跟确信关林是凶手的心情交错着。
田春达睁大眼睛看着手表,想起以前也有好几次处在相同的情况下。
以前他曾因为自己确信,单独展开调查行动。单凭确信展开调查行动是一种赌注。这种赌注对他并没有好处,因为就算被他料中,逮捕到凶手,也会因为专断独行而被处分,绝不会被表扬。
可是,他无法改变这种脾气。
田春达从椅子上站起来后,向大门走出去。
田春达搭乘那晚的去东阳的快车,他只吿诉郝东刑警他去东阳。由于列车非常拥挤,田春达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乘客中,有人带着滑雪板。
田春达经由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时,突然听到有人在他的后面呼叫他,回头一看,看到伊集成站在走道上向他微笑着。
“请让我跟你一起去东阳。”
伊集成站着说道,眼睛露出光彩,不再是在咖啡馆见面时的疲倦、忧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