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我便经常假借修炼,到圣阳谷来与修悟一起研究炼血之道。
修悟拿出不少炼化的血凝珠、血魄珠,虽然多是低阶妖兽兽血凝练所成,但有了它们,就省去了我们不断猎杀妖兽炼化兽血的麻烦。那时,古石宗的大灵脉还没有凋零,我们在圣阳谷找到了一处神玉灵脉,修悟在那里辟出一间山洞,我们就在山洞里间隔着炼化神玉和兽血,琢磨和体会炼血之道。
有一天,修悟拿出一个血红色的箫来,他说,这是当年那红袍老人给他的,叫魔音神韵。这是灵器,特别适合我修炼使用。我现那箫有催动血脉的作用,便欣喜接受了。
修悟与古铿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们都有修炼天赋,都是修炼狂人,都对我很关心。不同的是,古铿是在自己修炼和忙碌着宗里的事,很少和我提起什么;而修悟是和我一起修炼,不断和我参研修炼方法,讨论他今后的设想。
我们的修炼取得进展,我的修为在两个月内提升了三级,没有再出现血脉不稳现象。
修悟很高兴,他跟我说:‘炼血之道是古往今来对修炼的最大突破,按照通常的修炼方式,要达到武王状态,通常要修炼二十年,用炼血之道可能五年以内即可。’他说我们应该开宗立派,成为九华域、乃至神亚大6的浩浩皇者。
一天,修悟带了两个人来见我,这两人都是武王修为,其中一人光头,满脸络腮胡子,目光凶狠;另一人倒是白面生一般。这两人与他一起修炼炼血之道已经两年。修悟说,今天我们要开宗立派,成立血族,他做族长,血族之中就叫血君。我们三人都是长老,我叫血葵,那络腮胡子叫血蟒,白面生叫血雕。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修悟经常会带些人来圣阳谷,指导他们炼血修炼,并主持他们加入血族。有一次,我认出来的人中竟然有古石宗年青武师,心中隐隐感觉不妥。
经过半年修炼,我的修为有明显提升,达到了武王四十八级。古铿看了,也很惊讶。我告诉他,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我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现在集中爆了吧。他不疑有它,仍是忙着宗里的事务。
这一年底,血魔出世,在九华域内掀起血雨腥风,一时间人心惶惶。那段时间,古铿带领几位长老联合其他势力的几位武皇去追踪血魔,一直不在宗内。
一天,玉华山下附近山林中现有几个猎户被吸血而死,人们以为血魔来到了古石宗附近,不由得紧张戒备起来。后来,古石宗找到了一位侥幸逃脱的猎户,那猎户说杀死其他人并吸血的不是什么血魔,而是一个人,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光头大汉。
我暗吃一惊,隐隐意识到这一定是血蟒干的。当天晚上在血族众人聚会时,我当面质问血蟒。他一开始抵赖,后来索性承认了,还振振有词的说,吸食炼化人血与炼化兽血是一个道理,而且人血中没有那么狂暴的魔气,对修为提升帮助更大。
我很气愤,要求他停止吸食人血,否则就驱逐出血族。
血蟒急了,说炼化人血的人不止是他,宗内其他人也在这么做。
我吃惊了,难怪叶修悟、血雕都有些无动于衷,不置可否。
这时候,叶修悟说,如果对方是死仇,如果在做不死不休的决斗,杀了对方和吸食炼化对方的血液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听不进去,我完全气疯了,我曾经跟叶修悟说过决不能炼化人血,这是我的底线,我不能容忍他们的行为。既然不能制裁他们,那我就退出。
我不顾修悟他们的劝解,像疯了一样跑开。
这天夜里我在山上转了很久,待到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才回到家里。却不料我父亲和古铿都在家里等着我,见了我,二话不说就出手把我制住。我这才知道,原来古铿得知这边出现血魔迹象,便联手仙剑宗主赶了回来。后来得知不是血魔作怪,而是有人吸食炼化人血。进一步调查,那加入血族的年青武师便把血族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当晚,他们包抄了圣阳谷血族聚会地。一场激战,血族只有叶修悟、血蟒、血雕三人跑了出去,其他人全部被歼。
我父亲见我再度炼血,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竟撒手而去。
安葬了父亲,古铿把我又送进了镇魔域。
古铿对我非常气恼,他要我毒誓退出血族,再也不去炼血,但是我不能,虽然我内心对古铿有些愧疚,更是疏忽了对小煌的照料。虽然因为血蟒吸食人血我与修悟他们闹得不愉快,但是我相信炼血修炼并不是什么邪恶的事,这同样是条修炼大道,修悟对炼血的专研和探索是没有错的。
镇魔域中的镇魔石可以有效祛除魔气,窗外雾霭更是能够帮助修炼肉体的强度和度。进入镇魔域后,我便沉下心来开始修炼,想要琢磨参研炼血修炼方法,尽早祛除气脉中魔气。
但这次修炼非常不顺利,我几次感到血脉阻滞,元力调转不力,被那武将级的石头人打得奄奄一息。古铿几次来看我,尝试为我输入元力打通气脉,但我的血脉阻滞现象仍时有出现。
我知道,经过这一年,尽管我们已经对炼血如何快提升修为、甚至如何镇压血脉不稳等有所心得,但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有不少隐患。修为低时,炼血功效明显,隐患不足为虑。但当修为到一定程度之后,这种隐患日积月累就显现出来,这时,不仅修为提升困难,一旦暗疾爆,还会遭到反噬,危及生命。我遇到了这个瓶颈,修悟他们也会遇到同样问题。修悟曾说有一种血冥圣阳体,这种人炼化血液极快,且不会遭到反噬,因为他们血液中有一种玄魔种子,可以轻易同化掉所炼化血液中魔气,提纯气脉元力。”
玄魔种子?师父曾说我是血冥圣阳体,血液中就有这样的玄魔种子,这是不是说我如果炼化血液的话就不会出现那种修炼瓶颈?
“进入镇魔域后,我多次跟古铿提出要见小煌,古铿始终不同意,直到过了一年多,才安排小煌进来和我见了一面。小煌已经五岁多,见到我之后,目光充满陌生和冷淡,我要去抱她,她哭叫着挣扎道:‘你不是我娘,你是女魔头,放开我。’听了小煌叫喊,我心如刀绞,我这个母亲实在太不称职了,我对不起女儿。小煌哭叫着让古铿把她带走了。
后来,我又多次跟古铿说,要见小煌。古铿告诉我,‘你女儿坚决不要见你。’唉,女儿,都是妈不好,妈以后一定想办法补偿你。”
看到这里,王惹不禁感慨,师父一直还想着要为女儿做点什么补偿,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仙逝了。
王惹看到后面还有一小段字:
“静下心来的时候,我也曾想到那天修悟所说,如果双方是死仇,要不要吸食炼化对方的血液?我不是迂腐顽固之人,如果是不死不休的拼斗,危及生命时当然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消灭对方,保护自己,包括吸食对方血液。但是,平时提升修为,吸食炼化普通百姓的血却是万万不能的,那样的话,我们和血魔还有什么区别?那样的话,血族将会遭人神共愤,根本无法立足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