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句话,形容目前褚青阳的心境,再合适不过。
褚青阳以为,下午,这些电话和短信应该会消停了,但他还是过于异想天开了。
宁水县虽只是县级单位,但因人口众多,产业复杂,涉及重工业、轻工业、农业、养殖业、种植业、烟草以及矿业等。
只要和利益相关的,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褚青阳公务员的身份,其实在间接向外界传递一个消息。
那就是褚青阳做阮南星的秘,位置稳了。
既然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很多人投资人脉的大好机会,这些人并不在体制内,一向坚持利益为本,他们才不管阮南星可以干县委记多长时间,对于这些人而言,只要在任时,有足够的利益,就足够他们顶着头皮往前冲了。
接电话接到最后,连褚青阳自己都烦了,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他都直接不看号码,就直接接通。
临近下班前的这通电话有些特别,接听后,褚青阳并未听出对方是谁。
“青阳,祝贺你呀!我就相信,你一定会有出息。”
褚青阳微微有些讶异,便问道:“你好,你是谁?不好意思,今天电话太多了,耳朵都麻木了。”
“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邹北业呀!”电话那头爽朗说道。
闻言,褚青阳大惊,立马坐直了身体,说道:“邹老师?怎么是您?”
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说道:“怎么不能是我?”
褚青阳有些汗颜,邹北业现在已经是宁水师范学院的党委记兼任院长,也是褚青阳在校时候的论导师,对于这位慈眉善目,和蔼的学者型院长,褚青阳从心里敬佩和感恩他。
但自从出了校门,褚青阳被分配到大业村小学后,已经整整三年的时间没有和这位授业恩师联系了。
没有联系,有一些原因,褚青阳的骨子里面是高傲的,得知自己被分配到青林乡大业村时,他自觉没脸见这位恩师,也没有告知邹北业,让他帮忙联络关系,因而这一去三年,深知自己混得不好,给这位授业恩师丢脸,故而,虽然时常想起他,但从未有勇气主动联系。
却没有想到,今天,这位授业恩师居然主动联系自己,这让褚青阳感动的同时,也愧疚万分。
“对不起,邹老师,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你。”褚青阳歉疚说道。
“臭小子,怎么?如果我不主动联系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联系我这把老骨头了?是不是等我开追悼会,你才会来送我最后一程?”
这句话是在开玩笑,但听在褚青阳耳中,却委实让他汗颜,但又不得不镇定道:“邹老师,你看你说的?都是学生的错,改天,学生一定登门拜访,给您老赔罪。”
褚青阳对这位恩师心存感激和敬佩,说实话,如果没有当时还是副院长的皱北业,在师范学院的时候,褚青阳不可能担任学生会主席,少数民族联营会会长等职务。
这两个职务对褚青阳的锻炼是巨大的,磨炼的他的党性,锻炼了他的协调能力,个人能力。
因为这两个职务的经历,他个人获得了同一时段,别人所不具有的成长,而这一切都是这位恩师在背后默默支持的原因。
邹北业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计较,哼了一声,说道:“怎么样,给南星这丫头当秘,还适应吧?”
南星?
丫头?
闻言,褚青阳直接懵了这个弯转得太快,他的脑子里面全是直道,完全拐不过弯来。
听皱北业的口气,难道他和阮记认识?
并且,喊阮记丫头,邹北业不但以长者自居,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可是,阮南星是空降干部,而皱北业深耕宁水师范学院一辈子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难道
想到这里,突然,褚青阳脑中一道闪电劈过难道,我给阮南星当秘,就是自己的授业恩师,邹北业推荐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褚青阳只觉得全身一阵热流划过,问道:“邹老师,你您认识阮记?”
邹北业哈哈大笑,说道:“当然,如果不认识,我又怎么会推荐你,给她做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