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周管家抱拳又向昭婉示意。
昭婉回礼。“周管家好!”
“周管家,你且去帮我的字画拿来,我要与高兄一道品赏才买来的墨宝。”古宁昌交代周管家后又转面看着高篱。“愚弟最近出门一趟,顺道买了副字画,素闻高兄对字画颇有研究,是故请高兄待会指点这幅画的真伪。”
原来,古宁昌花银子买来的画作,却担心是赝品。高篱自然点头,称“好!”
周管家快去快回,手中拿着古宁昌买来的墨宝,恭谨递给古宁昌。
展开画卷,一幅美人图立时呈现在大家面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高兄,这幅画是愚弟去襟州时见一位卖画之人出价五十两纹银,是故,愚弟没作他想,只觉着画中美人绝美无匹,就付了银子买下。事后,觉着此画好是好,就是不知道出自名家之手还是无名之辈的呕血力作。”古宁昌边说。一边又瞥了一眼昭婉。
高篱眸光聚集,垂首细细瞧着画中美人。“果然是上品,这等美人世间少有。妙妙妙,甚妙!”
“高兄觉着此画非同寻常?”古宁昌又侧颜看了眼昭婉。“不过,愚弟将画中美人与莫姑娘相比,似乎莫姑娘不露真容亦比之美人画还要美上三分啊!可惜,莫姑娘面上蒙巾,否则一睹真容必定倾国倾城。”
昭婉面上一羞,赤霞晕染,绯红螓首蛾眉。“古公子高抬,昭婉不敢与画中美人相提并论。”她本来也是好奇,凑过来瞧了瞧,孰料就被古宁昌细看了眼,而后便是古公子的一番实诚赞誉。
“绝对没有,古某见过的绝色佳人之中从未像莫姑娘这般眉黛之美就可窥全貌,且还是武艺高强的女侠士。高兄,你这般日日有美人保护的福分真令愚弟羡慕的紧啊!”说罢,古宁昌自个“嘿嘿”地乐了。
高篱心下不悦,但碍于面上过得去,遂,岔开话题道:“古公子没问卖画之人这画中女子是谁吗?”
“唉!方才愚弟不是说了吗!我急匆匆买了画就走,待归来时才想起这茬,却也迟了,要问也只能问高兄了。哈哈哈!”古宁昌笑着又对莫昭婉道:“莫姑娘是何方人士,在下听你口音不像玉湘城人啊?”
“她乃是京城来的,自幼习武,行走江湖幸被我碰上,遂诚邀她做我的护卫。”高篱连忙替昭婉接话。
“久闻高府暗卫数百人,怎么高兄却要单独聘请莫姑娘呢?果真莫姑娘武艺不同凡响?”古宁昌知道高家暗卫比之古家多了数倍。
高篱蹙眉,而后舒展,噙笑道:“那些暗卫都是父亲的,昭婉姑娘是我的贴身护卫,当然有区别。”
会意,古宁昌也不想在这些话茬上多言。转而再问。“高兄,此画五十两纹银,可花的值当?”
“那还用说?”高篱摇头晃脑。执起画卷再叹道:“此画中人若是当今真人,想必也会名满襟州的。”
“对!高兄说的极是!哦!高兄,此番我出门一趟听说了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古宁昌敛去笑容,有些神秘莫测。
高篱记得父亲忠告过他,说过此古家少主人不是泛泛之辈,其心思缜密,日后与之交往需得多留心才好。今个,高篱依然记得父亲的话。“古公子但说无妨。”
此刻,丫鬟春红端来茶水奉上。古宁昌顺势呷了口茶,眸光扫了扫昭婉,而后看向门外道:“听闻高家在京城有位远亲,此回高兄也曾去拜访过。”
此话一出,高篱心中顿时明白。古宁昌指的正是督查王御史。他故作镇定,蹙眉瞧着古宁昌问道:“古公子怎知道的?”
“高兄,王御史可是朝廷命官,专司负责查处百官清廉。为今皇上最恨贪官污吏,而王御史亦深得皇上的信任,担任这般要职。无论天下何处出了罪不可恕的贪官污吏,愚弟想王御史必然不会放过的,若非如此,别有用心之人肯定借此大做章,势必会对王御史造成不利。”古宁昌说着,再呷了一口茶,等着高篱接话。
高篱略作思索,他知道古宁昌是在警示他,四王爷决心惩治宋知府的计划看来不会改变。
需知,四王爷与当今皇上可是兄弟情深,若真的决心弹劾宋知府,别说王御史无法阻拦,恐朝中其他大员也不敢轻易替宋知府说项了。
高家今番求见王御史也不过是自保,父亲亦未让高篱去帮宋知府说情。是故,古宁昌的担忧莫过于高家与宋知府理不清的关联会帮衬说话罢了。如此,高篱应该给古宁昌一个说法,以免造成两家对立,得不偿失。
“咳咳!”高篱轻咳两声。眸光一瞥,瞧向门外,悠悠然道:“王御史之所以深得皇上信任,与他廉洁奉公是必不可分的。再者,督查御史的职责所在便是查处天下贪官污吏,谁人犯了王法,就得治罪,这最浅显的道理无论是谁当督察御史都会明白的。而况,王御史这般深得龙恩浩大的清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