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年 月8日,墙上那泛黄的挂历清晰地显示着。夜,如一张无边无际的黑色大网,严严实实地笼罩着粤北山区的石坎公社。连绵起伏的山峦在夜色中影影绰绰,宛如沉默的巨人。山风呼啸着穿过幽深的山谷,带着丝丝凉意。粤北山区石坎公社中学的图室里,灯光昏黄而柔和,宛如从古老岁月中透出的微光。那是一盏带着锈迹的老式吊灯,灯泡被一层淡淡的灰尘所覆盖,光线透过这层薄尘,散射出一种朦胧而温暖的氛围。灯光在墙壁上投下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凌教授孤独的身影在这昏黄的光线中显得些许落寞。他本在省城有着光明璀璨的前途,却因那复杂的海外关系被无情地流放到了这偏远的山区。命运似乎对他格外残忍,捉弄从未停止。他那温柔贤淑的爱妻,在分娩时遭遇难产,不幸撒手人寰,只留下他独自抚养幼子小凌晨。生活的重重打击,犹如千斤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在这艰难的时刻,这个小小的图室成了他心灵的慰藉。
今晚,儿子小凌晨不在家,凌教授如往常一样,轻轻地铺开那些泛黄的旧报纸,仿佛在展开一段陈旧而珍贵的回忆。他手持毛笔,饱蘸墨汁,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遥远的往昔。
忆起与爱妻的柔情蜜意、点点滴滴,曾经的琴瑟和鸣如今已幻化成绵绵无尽的思念。那个令人心碎的深夜,他从农场匆匆赶到卫生院,一路上心急如焚。当听到妻子因大出血最终没能挺过来的噩耗,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双腿发软,几乎瘫倒在地。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至极的事实,那个与他相濡以沫、温柔善良的妻子就这样永远离开了他。绝望之中,他毫不犹豫地用刀子向自己颈脉割去,幸好医生及时发现,迅速展开急救,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后来他在病床上醒来,医院的吕院长与中学的李校长耐心地开导他:“你妻子虽然逝世了,但孩子保下来了,你妻子临终前还要求保小不保大,要为你留下血脉,为什么你却要轻生,置孩子不顾,如果你也跟着去了,就辜负了你妻子的期望了。”
从此,他独自抚养儿子小凌晨,孩子成了他生存的唯一寄托。生活的重重磨难,恰似千钧巨石,沉沉地压在他的双肩。
小凌晨自幼懂事,知晓父亲的不易,总会用稚嫩的小手为忙碌一天的父亲捶背。父子俩虽生活清苦,却也有着温馨的时刻。夏日的夜晚,他们会躺在院子里,凌教授指着天上的星星,给小凌晨讲述古老的传说。小凌晨生病时,凌教授会彻夜不眠,守在床边,不时用手试探儿子额头的温度……
然而,在这困苦艰难的时刻,图室化作了他心灵的避风港,尽管生活充满了苦难,但凌教授的眼神依然坚定。他在旧报纸上落下的每一笔,都饱含着对命运的不屈和对未来的期许。
图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仿佛在诉说着凌教授的坚韧与执着。在这命运的波折中,他用法坚守着内心的宁静,用对儿子的爱支撑着生活的希望。
微黄的灯光下,凌教授那修长的身影,成为了这个寂静夜晚中最动人的画面。
夜幕深沉,如水的月光洒在地面。卓群阿姨敲响了凌教授的家门,带着羞涩的笑容站在门口。卓群阿姨上身穿着洁白的衬衫,下面是一条碎花连衣裙,头发用手帕束起,显得清爽而温婉。她身上还散发出浴后的香皂香味,那清新的气息在夜风中轻轻飘散。
凌教授眼镜上有些雾气,却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佳人。卓群阿姨精心打扮,眼中透着坚定与温柔,轻声说道:“凌教授,这么晚来打扰您,我……我心里有些话,一直想对您说。”
凌教授有些意外,忙说道:“卓群,快进来吧。”
卓群阿姨跟着凌教授走进了图室,她好奇地看着凌教授铺开的旧报纸和摆放的笔墨,感慨地说:“凌教授,您总是这么有雅兴。”
凌教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这不过是借法舒缓愁绪罢了。”
卓群阿姨轻轻点头,目光中满是理解和欣赏,说道:“我能懂您的苦,可生活总要向前看。”她伸手拿起一张写好的字,仔细端详,赞叹着:“凌教授,您这法越来越好看了。”
凌教授被她的称赞弄得有些脸红,说道:“卓群,您过奖了。”
两人的目光交汇,一瞬间,图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温馨。卓群阿姨又小心地放下字,走到凌教授身边,轻轻握住他拿笔的手,温柔地说:“凌教授,你教教我写字好不好?”
凌教授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说道:“卓群妹子,我……”
卓群阿姨打断他,鼓起勇气,坚定地说:“凌教授,其实我不在乎您的过去,也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我只知道,我心里有您。”
凌教授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卓群妹子,我怕会辜负您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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